绕来绕去，萧长青终于听懂了柳宁的意思。手段不重要，治不治得好才见真功夫。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战他啊！他若不应战，往后还怎么在太医院立足？

萧长青正要说话，柳宁却比快他一步开口：“敢问萧太医，我祖母服用你的方子多久了？”

萧长青哪里记得清，上了年纪的妇人，这痛那痛不是很正常吗，为了不开罪权贵，像这种情况都是温养为主，从来不下猛药的。整个京城上下，他手里这样的病患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实在是记不清细节。

萧长青心中懊恼，面上却不显，看了眼老夫人后模模糊糊道：“约莫两三年吧。”

陶嬷嬷点头：“三年零八个月了。”

短短两三句，已经让柳宁弄清楚大致的情况，暗骂这萧太医名不副实，连患者的情况都不清不楚，还何谈治疗？

“今日的方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这话陶嬷嬷之前问过，柳宁再次提起是为了强调，一个方子几年没有

效果，为何不换？

萧长青听出柳宁语气中的鄙夷，不甘示弱道：“什么叫不换？老夫人年迈，身子不比旁人，要以温养调和为主。”

柳宁嗤笑：“温养调和？调几年是个头？为今之计，还是先解决心悸的毛病吧！”

闻言陶嬷嬷止不住的点头：“是啊是啊，每日睡到半夜老夫人都要疼醒来，老奴看着实在心疼…”

见陶嬷嬷被柳宁三两句话就说动了，萧长青气恼不已！什么都不懂的臭丫头，这是捣什么乱呢！侯府的下人也没个规矩，跟着她闹！

萧长青横眉怒目：“本太医并非配不出治疗心悸的猛药，不过小姐能保证，吃了药老夫人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一听要用对寿命有碍的虎狼之药，陶嬷嬷转喜为惊，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那还是不用了。”苟活总比死了强。

老夫人半躺着，胸口仿佛有利刃搅动，呼吸急促说不出话，眼神却无疑是渴望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