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擦着脸，声音含糊：“嗯嗯，不错。”

秋蝉就笑，望了眼窗外的日头，已经巳时了。换做别家小姐，这时候都绣了一条手绢了。还好老夫人没有晨昏定省的习惯，侯爷那边从宁小姐入府时就说过，不用宁小姐过去给他们请安，府里的婉小姐也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在秋蝉看来，侯府简直是京城高门中最宽松的。

一屋子人只有柳宁还没用早饭。

热腾腾的肉糜粥端上来，配了可口的小菜和点心，柳宁小口小口的吃着，刚吃到一半，门外就响起忍冬的请安声：“程妈妈怎么来了？我们小姐正在用饭。”

略尖细的嗓音：“这…还没到午饭的时辰吧？”

巳时，按现代来算，也就10来点。吃早饭太晚吃午饭太早的时间点，程妈妈不是第一天在后宅里做事，哪能看不出来柳宁睡了懒觉？就是明知故问想让柳宁难堪罢了。

然而柳宁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吃得津津有味。

程妈妈不见柳宁出来迎，脸色就不大好了，她是乔氏身边的陪嫁，管着乔氏屋里所有的人和物什，任谁

见了都要热情的喊一声程妈妈，包括婉小姐也向来对她笑脸相迎，这个大小姐是怎么回事？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忍冬领着程妈妈往花厅去，面带赧然。

她和程妈妈一样，觉得柳宁不该这个时候端架子。

她们怎么知道，柳宁根本不是端架子，而是压根不想理睬。昨儿乔氏做了那样的事，今天程妈妈就来了她这里，她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来干什么。

果不其然，程妈妈进了屋，换上一张笑脸：“哎呀，大小姐在的呀？怎么这个时候才用早饭？小厨房的饭菜还合口味吗？不行的话让大厨房做些新鲜的送来。”

一张嘴好似竹炮似的，啪啪啪响个不停。

柳宁撩开眼皮扫了眼立在桌旁的程妈妈，也没喊她坐，只不轻不重的问：“程妈妈大老早的来，是有什么事？”没有一点要回答和解释的意思。

她是主子，没必要和下人多费唇舌。

程妈妈看出柳宁的态度，更加心中不舒服，暗暗冷哼一声，面上的笑也淡了几分：“夫人派我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