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屋里还有需要添置的物件没？侯爷如此疼大小姐，生怕夫人哪里想得不周到了，我们做下人的，只好多跑两趟。”

话里话外，无不在说柳宁恃宠而骄。

明天，外面就该传柳宁不敬嫡母，骄纵跋扈了。

乔氏身边的亲信，和她一个样儿！柳宁搁下勺子，目光在程妈妈手中的锦盒上扫了一转。

意思很明显，嘴瘾过了，该说正事了吧？

程妈妈没想到柳宁一眼就将她的目的看穿了，侯爷那边生气得很，夫人没办法只能让她来送银票，但哪能就这么让一个小辈拿捏住？示弱之前怎么也要震慑一番，正所谓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免得柳宁尾巴翘到天上去。

奈何这乡下丫头根本不像她们想的那样蠢。

不只不蠢，还精明得很。

程妈妈都要怀疑柳宁是不是乡下长大的了，脸上的面具被戳穿，她笑得更难看：“夫人说，大小姐的喜好她也不清楚，大小姐喜欢什么，看着买。”说着就把锦盒往柳宁面前一放。

柳宁没接，更没有像程妈妈想象的那样迫不及待打开，而是似笑非笑的落下一句：“听说，母亲给婉妹妹买了架古琴？”程妈妈听得面上一抖，随后又听柳宁道：“我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能否有幸一观呢？”

程妈妈彻底挂不住，变了脸色。

乡下来的土包子，她怎么知道这个！

这是府里许多下人背地里对柳宁的称呼，当然这样叫的人里面，香榭院的人居多，而且好巧不巧，这称呼正是从程妈妈嘴边扩散出来的，她身为乔氏的陪嫁，事事以乔氏为重，乔氏不喜欢柳宁，她自然要同仇敌忾。

没曾想这称呼却让柳宁听了去。

程妈妈说不出的尴尬，还有点怵。心想大小姐看着大马哈似的，没想到手段这么利落。她已经顾不得什么表情，匆匆说了一句“我回去请示夫人”就落荒而逃。

关上门，秋蝉笑出了声儿：“小姐，你也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