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不过给几个病患瞧了瞧,打了几针,开了几幅药,天就黑了。徐太医和傅梅一直在就柳宁的治病方式做激烈的探讨,奇异的是,许霖安和姜从羽也没离去,防疫所俨然比太医院还要吃香似的。
柳宁捶着双臂回来的时候,徐太医和傅梅正因为心衰和痉挛先治哪个的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傅梅道:“心衰乃急症,片刻也耽误不得,理应先治心衰。”
“谁说的?痉挛才是急症,高热不退的病人一旦发生痉挛,不是烧坏脑子就是猝死,而心衰大多是娘胎里带来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傅梅指着徐太医的鼻子:“你这是强辩!”
徐太医不甘示弱:“我据实说而已,不信,可以问唐大小姐。”
“诶,唐大小姐,您等等…”就这样,柳宁被半路拦截了。
听了两人的问题,柳宁思考了片刻,才道:“徐太
医说得不错,病情的激烈程度决定了大夫的救治先后,但心衰也分先天和后天,后天的大多起病急,致死率高。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不是谁先谁后的问题,而要同时进行。”
“同时进行?”两人疑惑。
柳宁抿了抿唇,一天之中说了太多话,又一直忙碌,连水都顾不上喝,闲下来不免口干舌燥:“好比患了疯狗病的徐贵,同时出现痉挛和气胸,都是极为凶险的症状。但我并没有偏向哪一个,而是一边输控制痉挛的药,一边做胸腔闭式引流,双管齐下,病人才能转危为安。”
徐太医感叹:“唐大小姐那些药,我们一样也没有。”
傅梅也露出艳羡的神情:“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拼了命去番国呆几年。”
柳宁汗颜,正发愁怎么接这话,秋蝉咚咚咚跑过来给她递上一杯热茶:“小姐,喝点水吧。”几个丫鬟中,秋蝉的反应最快,对她也最诚心。
不知道是不是柳宁错觉,总觉得来了防疫所后,秋
蝉的行动力越发敏捷了。
徐、傅二人也不傻,唐大小姐的丫鬟是在提醒他们,唐大小姐该休息了。所以二人主动的转移了话题:“咦,许霖安那个假道士哪儿去了?”
“对啊,姜从羽也不在。”
闻言,站在廊下的江鸣指了指屋内。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徐贵的房门是开着的,许霖安和姜从羽不会在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