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姜从羽头一次觉得,治病是一件这么魔幻的事!谁来告诉他,徐贵身上的那些是什么?透明的管子、奇怪的囊里装着水一样的液体,那些东西通过管子流入人的身体里。
如此胡来,人还能活着?
这简直太令人费解了!
和那被打入莫名液体的老人一样,徐贵呼吸平稳,脉相正常,姜从羽接连诊了三次,直到门口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他才一脸懵的转过头。
那不可置信中带点轻蔑的神情,让人好气又好笑。
更令人忍俊不禁的是,许院判匍匐在徐贵的胸前,
好似一只水獭,眯着眼,双手小心翼翼的伸出,缓缓的摸索着徐贵的胸骨。他手指落下的位置,正是柳宁昨天给徐贵做胸腔闭式引流的地方。这家伙在干啥呢?
不但柳宁费解,其它人也同样纳闷儿。
“假道士,你干什么呢!”傅梅没好气,上前踹了许霖安的小腿一脚。
许霖安仿佛才发现有人进来,有些讪讪的收回手,浓密的胡子随着他的笑容抖动:“没,没干什么呢。”
“放屁!当我们都瞎了?”对待许霖安,傅梅总是这么不客气。外人若是知晓许霖安堂堂太医院院判,让一个民间大夫呼喝怒骂,不知多跌眼镜。
在场的人却是习以为常了。
柳宁扫了两眼,许霖安只是研究徐贵的伤口,并没有动到许贵身上的点滴,便没说什么。屋子里安静下来,因为点了白烛,比寻常的屋子都亮。
过了会儿还是没人说话,柳宁就道:“天色也不早了,各位太医请回吧。”
“唐大小姐不回侯府?”徐太医问。
柳宁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今晚过了,如果明儿徐贵能醒来,我再回不迟。”
徐太医拉了拉许霖安的袖子:“那好,我们明日再来。”虽然他和许院判一点儿也不熟,但为了能再来防疫所,只能厚着脸皮借点儿光了。
许霖安瞪了徐敬一眼:“要来你自己来,别拉上我。”
徐太医立马苦着脸:“没有许院判带头,我怕箫院判那边寻我的由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