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所动乱一事，有了纪斯胤接盘，太子党似乎完全省心了。连郭衡都让太子别再管这事，只管养精蓄锐博回皇帝的看重即可。

太子自是巴不得，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太子府。

与太子党不同，纪斯胤与裴卿等人琢磨了几天，才拿出一套完整的解决方案。首先，朝廷的拨款不能停，裴纪年也答应想方设法挪出一笔钱来。这直接反应了户部尚书的职权之大，纪斯胤得庆幸这个位置被他老舅坐了，且他老舅的心是向着他的。其次，医护人员需到位。暂时的决定是将本地大夫请到疫所坐镇，集中解决百姓治病需求，如果人手不够，再从京城抽调。

这抽调能抽谁呢？太医院带队，京城各大医馆支援，这样柳宁的济生堂也就在范围内了。济生堂统共就三个大夫，莫大夫、陆妙春和何寅，其中何寅的人事关系还在太医院。人还没走，柳宁这边就犯起了难。

“一家医馆支援几个人呀？”她托腮问纪斯胤。

后者正在写文书，这套方案皇帝已经同意了，由他全权处理，所以他要尽快将文书下达到地方。闻言，纪斯胤摇摇头：“还没确定，看地方人手不足情况。”

不待柳宁追问，他又道：“一个、两个不等。”

柳宁头大，抽走了人她的济生堂就没法运转了，不由说：“现在只是保定一个府试行，往后若是所有州府都推行起来，光靠抽调人手也不行啊！”

“目前我们只能先解决保定府的困难，至于推行，怕是要无限期搁置了。”

柳宁更为吃惊，搞个医保这么难吗？

她当初提这条建议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

“就不能培训新人吗？”柳宁绕着书案走了一圈儿：“京城的大夫始终有限，太医院也一向只负责皇族大臣的健康问题，一次两次的援助还可以，这些人怕是不乐意长期驻扎在地方，更没有和老百姓打交道的耐心。”

这个问题纪斯胤何尝想不到，只是培训人才需要时间，医术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速成的，能称之为大夫的，哪个不是经过了一年又一年的磨练。

听闻此话，柳宁陷入了沉思。

倒确实不可能短时间培训出一批专业的医生来，不过…

柳宁心中一动：“纪斯胤，不一定都要大夫吧？懂一点儿医理常识的学徒也行吧？寻常一个大夫顶多同时医治两三个病患，但有助手就不同了，以前我们医院…咳咳！”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柳宁赶忙咳嗽掩饰过去，接着道：“以前我学番医的时候，师傅说过，助手形同于大夫的三头六臂，他们负责观察和记录病患的症状、好转情况等，有特殊情况才往上汇报。这样一来，大夫们就只用看诊和开药就行了，间隔固定的时间给病患复诊，如此，一个大夫起码同时能兼顾十个以上轻重病患。”

纪斯胤越听眼睛越亮：“阿宁的意思是…”

柳宁狡黠一笑：“培训大夫不容易，培训助手可简

单多了！”据她所知，现代的护工培训一向很快，护理、护士稍微高级点，却也花不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