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却不无忧虑地说道:“听闻义勇军已经开始了动员,西北的两师劲骑和那个模范师都是齐装满员,还有一个师也正在开赴宁夏府河套一带,这说明什么?”
薛福成笑道:“大人放心!属下以为义勇侯这是以武促和的心思。试想义勇军在西北地区已有三万大军,加上刘锦棠大人的湘军和各地绿营,对付伊犁区区数千老毛子岂不是杀鸡用了牛刀?分明是摆开阵势威吓敌人兼顾以备万一。属下为大人计,这仗还是不打的好,万一义勇军和老湘军挟克复新疆之余威大败俄国人,于大人何益焉!”
李鸿章闻言点点头,心有定计。
深冬的天空难得的湛蓝一片,只是冷风依然。宫城午门外的御道两旁停着一长溜的马车、官轿,大群的随从在各家的车轿前或蹲或站或来回溜达,三五成群地说笑。只有一队黑色制服的军人纹丝不动地整齐站列,在几辆豪华马车的边上还站着十几个侍从,也是一色的黑色皮质风衣,显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现在京师的老百姓都知道了这是南边来的义勇侯的部下和随从,无不啧啧称奇。更有一些官宦富贵子弟开
始模仿义勇军的装束,常常一身简洁明了又不失气派的军用皮风衣招摇过市,无形中渐成时尚。
就在午门外那些闲人议论着寒风中排列整齐的义勇侯卫队的军服和感叹这些兵们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时候,养心殿内也是唇枪舌战互不相让,渐渐的意见分成了主和主战二派。
李鸿章等人认为还是和为贵,无论如何都必须外交解决条约问题,绝不能轻言开战;宝鋆、左宗棠等人认为俄国人狼子野心,蓄谋伊犁已久,岂是轻易改约可成?只有一战夺回伊犁方能造成既有之实迫使俄人不得不另定条约。
李鸿章冷笑道:“左大人之意不过是想当然耳!倘若俄人恼羞成怒。发兵来战,岂不两国兵火相连?那俄国人又岂是阿古柏之流可比?两国实力悬殊,这仗如何能打?还望左督三思才是!”
左宗棠闻言,也是冷笑一声,说道:“中堂多虑了!俄国若战必是劳师远征,且敌从何来?新疆有我湘军和义勇军一部坐镇;蒙古可派义勇军一部防御;这东北一线交于十数万淮军当无问题吧?三路御敌,俄人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