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琴名为号钟,由成汉宗世代相传,然宗中并无善音律之人,听闻前辈有此喜好,故现此薄礼,还请前辈笑纳。”
在场其余三人听闻关云此言,面色皆是动容,孙登与那青年脸上浮现的均是惊异与欣喜,而姜流却一脸茫然。
号钟古琴之名,他自然有所听闻,令他不解之处在于,这把古琴一直藏于成汉宗,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号钟乃天下名琴,与绕梁、绿绮、焦尾并称天下四大名琴,稍微有所涉猎之人,便不会不知其鼎鼎大名。
孙登接过号钟,眼中异芒闪动,神色间满是追忆,他枯槁的手掌轻轻抚摸这把自周朝流传下来的古琴,低声喃喃道,
“孔明啊,昔年西城城头,你便是弹此号钟,退了仲达十万大军的吧。”
他声音虽低,可如今室中再无人声,一旁三人又并非庸人,这句自言自语皆是传入三人耳中,三人脸色霎时剧变。
谁都没想到,这号钟古琴,还有这等典故。
即便是成汉宗宗主关云,也只知号钟古琴乃前辈所留,并不知这其中原委,这也与几十年间成汉宗并无精通音律之人有关,这古琴一直被陈列在成汉宗中,几十年来未动分毫,它的历史,自然不为人知。却没料想,这段往事,面前的孙登居然知晓。
“前辈与诸葛丞相乃是故交,如今号钟到了前辈手中,也算得以善终。”
关云震惊之色一闪即逝,脸色登现欣喜,恭维道。
“如此,晚辈别无他事,就此告辞。”关云再行一揖,道。
“恕老道不远送,周道友,你便待我送一下关宗主吧。”老道道,他说话之时,双眼一直盯着手中古琴,不住地轻抚,脸上追忆之色依旧甚浓。
那青年答应一声,便领着关云向外走去,姜流听关云这便要走,面露不舍,也跟出去。
青年将关云送至观外,关云便不再让二人相送。
“多谢道长一路相送,关某这便告辞,以后还请道长照拂流儿一二。”
“关前辈说的哪里话为关前辈引路,是在下荣幸,至于这位小兄弟,在下定会尽心照拂。”青年洒脱一笑,道。
“如此便多谢道长,”关云道谢一声,转而看向姜流,“流儿,关伯伯要走了,希望你在这里跟随孙登道长,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见到关云即将离去,姜流十分不舍,眼睛有些湿润,“关伯伯,你放心,我在这里,一定好好修炼。”
关云也是有些不舍,让着孩子一个人深居异乡,虽是跟随孙登道长,并无危险可言,但终究让他有些放不下。
不过,他拍拍姜流肩膀后,还是把心一狠,转身离去。
姜流一直注视着关云,知道他的背影化为一个渺小的黑点,在眼中消失,这才不舍地转过身子。
姜流转过身子,刚巧对上青年随和的目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经年别离也不过寻常之事,姜兄弟看开一些。”
青年语气平和,温言安慰姜流道。
“师兄说的是。”姜流摸了摸眼角泪水,道。
“我先为你安置一处住所吧。”青年淡淡一笑,道。
“那边多谢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