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孙登点名只是平辈论道,可他来此,已是将孙登看做半个师父,这青年道士跟随孙登修道,自然算是他的师兄。
青年把姜流带入一偏房,偏房中只有一书桌,并无他物。
“你便睡在此房吧,一会儿我与你去山下小镇购置一些床垫被褥。平日里孙登道长都是一人在道观中闲居,所以并无其余床榻。我来此半年,也是这般凑合过来。”
“一切听凭师兄吩咐。”姜流答应,“话说,师兄原来是半年前才拜如孙登道长门下。”
“哪里哪里,道长一直清修,从不收门徒,我也不过是与姜兄弟你一样,来此向道长请教的。”青年解释道。
“原来如此,”姜流面露恍然,“不敢请教师兄大名。”
“一介浪子,谈何大名,我叫周瑾。我长于姜兄弟几岁,若是不嫌弃,姜兄弟便叫我一声周大哥。孙道长并不收徒,你我做不成师兄弟,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青年爽朗笑道。
“周大哥好。”姜流先叫了一声周大哥,接着面上充斥了震惊与欣喜,
“周大哥便是那个江东周郎周瑾?”
“呵呵,半年前浪荡江湖,闯下的细微名声,何足挂齿。”周瑾笑道。
这青年道士正是周瑾。周瑾半年前抢夺七贤令,被黑衣女子下毒暗算,之后被她手下追捕,正巧孙登采药经过此处,便将之救下,带回汲郡山。
孙登询问周瑾,得知他是周瑜后人,便遵循约定,留下他来,既是为他疗伤,也是与之论道。
不过,周瑾性子飞扬跳脱,虽自幼长于道教圣地,对于道法却并无太大兴趣,孙登所讲黄老之学,与他正一教道法虽有所偏差,可大同小异,如出一辙。
周瑾于这些静心无为的道理并不感冒,伤势痊愈后,便盘算如何离去。如今姜流到来,孙登道长要招抚姜流,这也算是分担了周瑾的一分痛苦,周瑾自然求之不得。
“能在这里遇见周大哥,是在是太好了,之前我与关伯伯刚巧遇上周大哥的师兄清念,清念师兄据说是来寻找周大哥,不过却为奸贼所伤......”
“什么,你们见过清念师兄,他竟然为人所伤,不知伤势重不重,下手之人是谁?”周瑾一听,大惊失色,忙抓着姜流胳膊问道。
“清念道长伤势不轻,索性并无大碍,关伯伯救下他后,我们已雇马车将其送回贵教。听关伯伯说,那下手之人叫什么西葫剑派,是江南的大宗派。”
姜流知晓事情重要,长话短说,将事情大致经过娓娓道来。
“如此,还得多谢姜兄弟与关前辈仗义出手。”周瑾听晓师兄清念伤势无碍,心中也送了口气。
“那几名黑衣人联手对付清念道长,要置之于死地,此等有违仁义道德之事,自然有人要管。”姜流正气地道。
周瑾低头琢磨片刻,不知西葫剑派为何出手对付清念师兄,不过此事既以发生,自己当务之急还是要追上那马车,一路护送师兄到龙虎山来的稳妥。
西葫剑派一次不成,他们若是得知清念师兄的线索,很可能会再次出手。
“看来也是离开汲郡山的时候了,我与姜兄弟刚刚相识,想不到就要别过,还请姜兄弟莫要见怪。”
周瑾歉然道。
“周大哥正事要紧,天长地久,以后有缘自会再遇到周大哥。”姜流也知周瑾此去所为何事,很是豁达地道。
如今又要与刚结识的周大哥分离,不过他刚经历与关伯伯分离之痛,也明白了江湖别离的道理,所以并没有表现的很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