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妥。可是既然已经决定开收徒大会了,就该认认真真把大会给办好,否则还不如不办。你们瞧,本希望借三十年一次之良机好好振我霏晴派之威,最后却闹了大笑话!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陆长老道。
“我们霏晴派早已闻名天下,何须振威?这事儿只要我们不说,也不可能传出去。”之前那人道。
陆长老冷笑道“得了吧,你去附近州城打听打听,谁人不知我们霏晴派有个醉鬼掌门?召开大会,山门上却没有门派之匾,已经够丢人了,这次无故延期,外人会如何猜测?想想也知道了!”
江长老斥道:“你们两个就别再争了,休管以后,先看当下!南桥,你可知掌门所定的此次收徒的名单在哪里?”
“不知道。”向南桥摇摇头。
“你们两个知道么?”江长老问颜子召与何天遥,“掌门可曾提到过收徒之事?”
“只说要酒喝,别的没说。”颜子召回答道。
“瞧瞧!这都叫什么事!”陆长老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江长老,马长老,我觉得我们三个不能再继续纵容那丫头了,此次大会之后,我们叫她退位让贤吧!”
马长老道:“江长老刚才不是说了么,先想办法怎么应付这次收徒大会,其他事以后再说。外面可有好几千只眼睛看着呢。”
“那还不简单?反正每次她都是随便乱选,我们也依法炮制不就行了?”陆长老道。
江长老捻须深思片刻,而后否定道:“不可。‘随便乱选’只是我们的猜测,万一掌门是出于她自己的考虑呢?”
陆长老不以为然:“每一届收徒大会的来客都数以千计,还都是素未谋面之人,掌门又能有什么考虑?”
“可是,掌门上任后所收之徒都挺不错的啊!”马长老道。
陆长老辩驳道:“那是运气使然,再加上本派功法优秀,只要弟子专心修炼,自然有所成。这功劳,与掌门无关。”
“你们两个怎么又争起来了?”江长老不耐地说,“好了,‘随便乱选’不可取。即便掌门真是乱选,我们也不能效仿。谨记,我们三个长老的职责是督促掌门行事,并非代替掌门行事。”
“我们当然记得长老的职责。可是,掌门她记得自己的职责吗?”陆长老还是难平心头怨气。
“三位长老,且听我一言。”何天遥插言道,“掌门只是醉酒,最多一日便可清醒。何不等她清醒之后再说呢?”
陆长老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多少来客在外面等着呢,就因为掌门喝醉而延期一天?”
颜子召道:“不是已经延期两个时辰了么?反正两个时辰也是延,一天也是延。真是诚心来霏晴派拜师修炼的人,多等一天也不在话下;若是连一天都等不了,这等毫无耐性之人,收进来也难有所成。”
江长老眼睛一亮,颜子召所言挺有道理。推迟两个时辰,尚且不知掌门能不能清醒,何不延期一天,待掌门精神抖擞之后再召开收徒大会呢?延期的原因也很好编,可以说掌门今日有要事未归,或者干脆将这次延期算作霏晴派对来客心性的考验。
“你们两个过来。”江长老的态度和蔼了许多,“说说,你们和‘黄狼’主事是怎么认识的?”
两人就将青莲湖暗洞中结识“黄狼”主事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陆长老问:“你们在那之前根本不认识‘黄狼’主事?”
“仅对‘黄狼’主事的威名有所耳闻。”
“呵,推荐人入宗竟如此儿戏,我用‘狗屁’二字都算抬举了。”陆长老十分不满。
“修真之人少说污言秽语!”江长老嗔道。
这时,殿门开了,守卫弟子喊道:“三位长老,不好了,掌门她带着一身酒气向着这边来了!”
向南桥“啊呀”一声惊呼,急忙冲了出去。
“胡闹!”江长老刚松弛下来的面容再度绷紧,大步流星出了大殿。
“坏了坏了,今天我们霏晴派要丢大人了!”马长老也追了出去。
陆长老长叹一声:“我都没脸出去了……”虽然如此说,他还是紧随而去。
殿中只剩下颜子召与何天遥。“何兄,我又开始犹豫了,拜一个不靠谱的酒鬼为师,我们的修真前途岂不是毁了?”颜子召道。
何天遥的想法与颜子召不同:“能当上大宗掌门的人没那么简单,更何况是个会贪杯闹酒却依然当上掌门的女子。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大殿旁的路上,掌门正摇摇晃晃地向广场走来。她身前有数名弟子正在好言相劝,可她哪里听得进去,不停地推开挡路的人,直到三位长老出现在她面前,她才站住了脚。
“掌门,你喝得如此烂醉,如何能登台主持?收徒大会还是推迟到明日吧!”江长老小声劝道。
“我……没醉!”这是醉酒之人最常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