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脚步声,赵期门外轻语道:“二哥,李家小娘子送药来了。”
收笔,朱二哥同学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淤痕,恨的牙根痒痒。下定决心要好好捉弄一番这个李家少女,但捉弄之前一定要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模样,免得这丫头生出警惕
。
敢当着锦衣卫面前欺负自己,这个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好好谋划一下,可能吃亏的还是自己。
思索着,朱二哥同学开门看到了头戴竹笠素纱遮面,挽着个竹篮的李家小娘子,低声吩咐赵期道:“取一份点心备好,再冲一壶好茶上来。”
赵期应声离去,朱二哥出门抱拳道:“今日多谢李家姐姐救命之恩,姐姐深夜送药,二郎心中感激无以为报。”说着从腰间缀玉取下,双手赠上道:“还请姐姐收下二郎感激心意。”
这时候赵期进了灶房,李家小娘子声音幽幽:“未曾想二哥儿挨了一棍,却懂的说话了。二哥乃是宗室贵胄,幼娘当不得二哥这声姐姐。这玉,幼娘也收不得。只是幼娘不慎遗失了家姊赠物,不知二哥儿是否见了?”
“正要和姐姐说哩,姐姐请。”朱二哥感觉这丫头有点油盐不进的感觉,迎李家小娘子入偏房。
将竹篮放桌上,从篮里取下一窄口白瓷瓶放一旁,李家小娘子道:“二哥气色壮了不少,但这药还是要喝的。明日晌午再来村头店里取药,服个五剂,就能停药。”
这时候赵期提着一壶冲好热茶连带茶碗以及一碟点心进屋,正好这茶碗成了药碗。赵期鼻子嗅了嗅,用怜悯的
目光看了一眼朱二哥,退了出去。
药味冲鼻,朱二哥还没喝就舌根发苦。他这人前世能在献血时看着自己血液一股股淌出去,验血时指尖挨一刀都不皱眉,但这喝中药,就有些怂了。
“怎么,二哥怕苦?有道是良药苦口,二哥莫要辜负幼娘煎的这剂汤药。”
怎么感觉这丫头面纱里面是一副狐狸偷笑的模样?端起药碗朱二哥放下,正色道:“姐姐门缝里看人,莫把二郎看扁了。男子汉大丈夫何惧药苦,还是先说说姐姐那手帕之事。”
说着朱二哥从怀里取出白绢,恋恋不舍递给李家小娘子,问:“还不知道姐姐名字,还望姐姐不吝告知。”
“二哥唤我幼娘即可,若有心可称一声姐。快服药,明日记得来店里取药。”
朦胧素纱遮掩,朱二哥瞪着狭长丹凤眼望了望,神色带一丝遗憾,这是他认识的大明朝第一个女子。人家却连名字都愿意对他讲,仿佛看不起他一样。
端起药碗,眉毛皱了皱,仰头就喝。入口极苦,苦的他浑身一颤,这时候可不能吐下去,硬是提气咕嘟咕嘟一口喝尽。
哈一口气,苦的朱二哥五官皱成一团,就见李幼娘端
起白瓷瓶将余下的,如同可乐一样的汤药倒了碗里道:“二哥务必一鼓作气,快喝。”
女子向来比男子先发育,李幼娘十四岁,站在十岁的朱二哥面前足足高了一个脑袋,督促的模样活像一对姐弟。
苦啊,哪能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隐隐察觉到这李幼娘居心不良,朱二哥还是咬牙一口饮尽,喝完后口齿不清道:“幼娘姐稍待,二郎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