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到了朱二哥身上,刘时敏略带一丝好奇道:“奉国中尉之子为何此般顽劣?让咱不解的是,奉国中尉似乎极为看重其子?”
“不瞒刘大人,为了这朱二哥,奉国中尉险些和老夫拼了老命。”刘老大人说着苦笑,将朱二哥险死还生的事
情说了一遍,又道:“朱二哥并非刘大人所见这般不堪,往日节省惯了,这孩子也能吃苦。更难得的是因李家小娘子对他有救命之恩,读书之余常去李家帮闲。今日李家割麦,朱二哥也是在地里被小旗何冲领来的。”
见刘时敏好奇,刘老大人索性挑了一些朱二哥的趣事来说:“据奉国中尉所说,朱二哥如今已能熟背四书五经,可断句释义。朱二哥为人纯孝,练的一手好厨艺孝敬奉国中尉,成为村里美谈。”
微微颔首,刘时敏轻叹了一声,转顾它言,与刘老头谈起了沿路见闻。
有些话不适合说,他是中官,这个老头子尽管是退休的锦衣卫,那也是锦衣卫。两者有陈矩这个好太监居中调和,但根本立场还是对立的。
此时朱二哥沐浴更衣后,由赵期梳着头发。他面上带着喜色,没想到皇帝这么大方,一个小小的奉国中尉宗爵竟然能换来一个正五品实职千户。
就算是虚职,他们家也赚了。一来能摆脱宗人府的钳制取得自由,二来五品官也是有俸禄的,比起奉国中尉来说只高不低。
“二哥儿,如今老爷得陛下实授千户之职,老奴觉得该给二哥儿找两个婢子使唤。像这梳头的差事,二哥儿是
想老奴呢还是想用娇俏婢子?”
这还用选择?待束好头发,朱二哥照了照铜镜,笑说:“也该找几个,这样你也能当个管家。最好给父亲找个继室,家中只有我这一个儿子,若有个弟弟妹妹,就不孤单了。”
“二哥儿孝顺,老爷如今有了五品官身,内宅无人坐镇也不好与同僚打理关系。”
朱二哥听了只是笑笑,朱以溯以前是受宗人府钳制,别说娶继室,就连纳妾的权力都被剥夺。如今就是自己反对,也是无用,还不如提早跟赵期说了,表明自己的态度。
自己现在是嫡长子,将来就算继室生下儿子,有嫡子身份有什么用?如果连小十来岁的弟弟都压不住,他这个穿越众未免太失败。
一身白袍外罩月白色无袖对襟丝衣,头发束在脑后以青色丝带扎着,手里抓着一柄折扇就是朱二哥此时的打扮。
卫所千户上马带军,下马治民管着大约一个乡镇的地盘,能有正五品全赖带兵之职。一身青色官服,玉带武职熊补子,脚踏精美官靴,头戴乌纱帽就是朱以溯此时的扮相。
多亏刘家老爷子想的周到,将家里的厨子带来,才让朱以溯能摆出一桌能看得过去的菜肴。
桌上除了刘时敏、朱以溯和刘老爷子外,还有闻讯赶来的代州知州,就连雁门所的千户也急匆匆赶来了,本地乡绅也有出面,只是上不了台面送上一份贺礼后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