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万岁爷,兵部今日休沐,说是做不得主。那送报之人原是御马监净军,担忧有其他军将贪墨东路儿郎战功,不得已才来寻老奴。”
“铁铮铮的军功在哪里,他人如何抢得?”
魏忠贤被吓得跪下,抹一把眼泪道:“陛下有所不知,朱参将受伤不能署理军务,其子统军不合规矩。此时东路上下无主,必然为各路参将、分守副总所欺凌。”
“哦,老魏你何事这般热心起来了?你与东路上下毫无关系,何必为他们冒这个风险?”
“回禀万岁爷,大同镇守中官刘时敏会讲故事,老奴爱听他故事。万历爷让刘时敏做朱弘昭师傅,刘时敏担忧他学生战功,这才给老奴写信相求。老奴不识字,他就给了这个…”
魏忠贤可怜巴巴,恋恋不舍将一张银票掏出来,
递给天启。
“二百两?算了,就当朕高兴赏给你的。去,擂鼓召集朝臣,朕要给东路健儿勇将定功封赏。”
喜笑颜开拿走银票,魏忠贤屁颠屁颠走了。
“这老奴…忒没出息。”天启皇帝挥退宫女宦官,望着梁柱发呆片刻叹道:“朱弘昭才十三岁,就能看轻生死为国效力,立下如此大功。朕的那些个总兵…真该自尽以谢天下!”
“陛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不好。”
“哼,传出去,朕会不会像武宗皇帝一样落水身故?”天启一句话,骇的张嫣花容失色,惨白惨白。
“皇后,咱家里的这个族弟如何?”天启轻拍张燕肩背,随后双手负在背后:“朕要封他父子俱为伯,既然会练兵,那就都挂职五军都督府,整顿天下卫所。这次四个卫所,就能凑出万骑出塞,若有四十个卫所,十万骑出塞,谁敢挡我大明铁骑?”
“孙传庭也不错,就是心性有些问题,但屯田还是不错的,前天杨肇基还赞不绝口。唔…刘时敏务实
,可以监军。”
“皇后,你说什么封号比较威风?”
对于打仗阵亡的人,天启是不会去在意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要死的其所,那就值了。朱弘昭奏折后面详细的统计,更让他相信这份军功是真实的。
因为越详细,追查起来越容易。若作假,那么处处是纰漏。也因为这个道理,历来军功都写的很笼统,越模糊越好。
“朱参将这一战横扫鞑虏,镇虏卫又在其治下,臣妾觉得镇虏伯就不错。而小将军奋勇克敌,不妨叫做奋武。”
皇后压着心里的恐惧,挤出笑意说着。见天启打心底里高兴的样子,她也受到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