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千人,虽多是游兵散勇,却都是本地香贼,熟悉路途,如跗骨之蛆难以清剿。”颜曾露出一个苦笑:“若不是末将督战有力,七日前可能这关城就会被香贼夺去。”
颜曾是个狠人,朱弘昭估计这位督战的时候,守城士卒死在叛军手里的可能还没死在军法之下的多…
“那就依颜将军,不过这伙叛军盘踞于官道不利于粮草转运,今夜想个计策,破了这伙不安份的反贼乱军。”朱弘昭说着,解下头盔抛给丁力,转身问背后诸将、幕僚。
高杰认为自己是朱弘昭麾下第一人,踏前一步抱拳昂然说道:“千余人散卒不足为虑,侯爷遣末将率一营士卒,今夜破之易如反掌。”
“英吾兄所言差矣。”刘良佐出列,抱拳道:“据颜
将军所说,这故叛军强在熟悉地势,若他们畏战不出躲避起来,英吾兄纵是有五千大军,也难以一鼓荡之。”
高杰恍然大悟,神色悻悻,低着头看着脚下蚂蚁,看的朱弘昭不由一笑,转身对秦朗打了个眼色:“秦教授,有何高见?”
颜曾看着心中惊奇,这位小侯爷帐下可谓兵精将猛。高杰虽鲁莽却有迟智,而这种鲁莽带来的好战、敢战风气正是明军各部将领所欠缺的宝贵精神。
而刘良佐聪慧,更让颜曾羡慕的是朱弘昭部下诸将之间的和睦,刘良佐指出高杰不足,而高杰却不恼,反而意识到自己错误,这份和睦、相互纠正的风气比明军各将领之间的猜忌不知高出多少倍。
颜曾是投笔从戎的军将,往日就与同僚关系紧张。而他治军又奉行吴起兵法,弄得和部下关系也是很紧张。整日里都在担心战场上被友军出卖,更担心哪天粮饷不足让愤怒的士兵哗变砍了脑袋。
所以,他对朱弘昭麾下诸将之间的和睦风气很是羡慕。有心投效,又担心归到朱弘昭麾下被老人排挤,可能境况会比现在还糟糕。
而现在朱弘昭又要询问那名气质儒雅的青年,可见乐安侯帐下人才济济。颜曾估计,这些都是老侯爷朱以溯遗
留给儿子的傍身家底。
秦朗一抖甩开折扇,轻煽两下笑说:“孙河将军在后督运粮秣,距离关城尚有五十余里。殿下率精锐休整,不使孙河将军所部休整,使之为前部先驱。而后高杰将军与王敦盛将军各率一营为两翼,殿下率两营押后。若叛军忍不住诱惑,对孙河将军下手,就是他们落网之机。”
“先生好计谋!”颜曾听着眼睛一亮,抱拳对朱弘昭道:“侯爷有所不知,这股香贼北有关城,南有沂水县城,被堵在中间已将近十日。粮秣匮乏,今若见疲兵押运粮秣,必然会动手。”
“好,就依秦教授之计。丁力,向孙河派轻骑传达作战意图,让他做好准备,别被叛军打的措手不及。我等入关城休整,待孙河经关城南行十五里再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