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世道变化,各种消息,京里的百姓最是了解。
这一刻,他们糊涂了,有些难以理解,西南彝人数十万的叛军,就这么被齐王平定了?这才多久的时间?两个月啊…
对于遥远的西南战场,似乎距离他们是那么的遥远,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事情。就连山海关外的战事,如果不是衣衫褴褛的辽民流动过来,他们也会当成一件故事来谈论,就像历史上的,过去的事情一样谈论。
他们底蕴深厚,他们见多识广,这样战事对他们来说永远都是那么的遥远,遥不可及。
他们是天子脚下的百姓,自然高人一等,战争,怎么会落到他们头上?
当然,有个能打的王爷,也是一件好事情,起码是个争议话题,可以很好的消磨时间。
今天齐王回京,京中百姓忙碌了一天,下午汇集在正阳门大街,瞻睹齐王风采。
这次齐王是轻车简行,只带着仪卫入京,真正的仪式还要等南征大军返回,一起庆贺。
本月在京祭祖的是鲁王,朱弘昭的同藩系爷爷辈人物,一老一少坐在战车上,笑谈着。
老鲁王显得格外的激动,说话间胡子激烈抖动,非常的感慨:“活了一辈子,老朽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
藩王入京,都是轻车简行哪会有这么多人迎接观望,有的底子不干净的藩王,灰溜溜的来又灰溜溜的走,除了在朝录里留下一次记录外,就什么都没有。
“再有半月大军返回,到时王爷爷也能赶上,彝人火把舞,巴人的战舞,都是难得的场景。”
抚须,鲁王期待点头:“好,还是我家二郎深明大义,以奢香夫人旧事感化彝人。也能放下身份与彝人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为国朝立下了不世之功。明眼人都知道,二郎这次能稳定西南至少百年,功在社稷
!”
说着,又摇摇头道:“如果是信王那孩子,说不得此时西南还是一片战火。他性格孤高自矜,不懂得变通之道。”
朱弘昭望着暮色下的正阳门,扭头说:“信王聪慧,此行颇有收获。孙儿将西南近半兵权送给了他,听说他深得军心。”
人老自然成精,鲁王听了笑笑没有再说信王的事情。在他看来信王远不如天启敦厚,或许能一时放下身段,可没有需求后,就会本性毕露。
而且,他不认为齐王放下的兵权会那么好拿,往里面埋钉子是正常的做法。
不过齐王能放下西南十余万大军的诱惑,这一点殊为难得。或许文官们对兵权不重视,认为掌握朝廷大义,后勤粮饷就能掌控全局。
只有藩王们知道,兵权就是一切,其他什么的都是虚的。
没见齐王带着兵,震慑住通州兵马,直接将老贼
李三才给抄了么?
没有强大的铁杆嫡系,其他人想要抄李三才的老巢,可能还没抄,就被京营通州兵马给镇压了。
正阳门是北城,也是内城的正门,叶向高与朱纯臣带着文武勋戚前来迎接,朱弘昭在车上只是对他们抱拳一礼,话都没说就走了。
鲁王看到叶向高、左光斗、赵南星等人的脸色变黑,顿时觉得非常的解气。如果是福王在这里,保不准会站在车上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