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奴双目瞪圆，狠狠一拳砸到地上狠声道：“晚饭后即刻过河，要死咱就死在辽阳！死战辽阳！”

“壮哉，老朽为王师壮行！”

老者胡子抖着，扭头看着河中漂流而下的尸骸，又看看篮子里的小童，张开双臂投水。

河水中一名中年人哀声大呼：“爹！”

“死战…辽阳！”

冰冷的河水中，老者浮沉几回，等拖上来，已没了生息。

王克奴解下披风，披在老者尸骸上，起身拔剑直指浑河以东：“传号全军，死战辽阳，不死不休！”

“死战辽阳，不死不休！”

夜色下，辽民搭建起浮桥，王克奴分发随军粮秣，只留三日干粮，余者尽数散发给西岸辽民，并拆毁

浮桥，以破釜沉舟的气势直扑辽阳。

而全面动员起来的辽军前军马世龙部正在渡辽河，距离王克奴只有半日路程百余里。

连夜行军，辽民义勇夜里四散铺开，动员一切能动员的河东力量，第二日天明之际，王克奴率部抵达辽阳，不断有河东的辽民丁壮加入。

整个辽阳城，里里外外还在乱杀一气，女真人、蒙古人、辽民，投降女真变节的辽民、女真人内部的叶赫遗民、蒙古人又分为各部，彻底的乱杀。

女真人自己相互捅刀子，蒙古人和女真人杀，辽民与变节的辽民杀，都杀红了眼。济尔哈朗已经失去了对乱军的控制，龟缩在城楼不敢卷进去。

“火铳压制，蚁附攻城！”

王克奴红着眼，看着烟火之中的辽阳坚城，与自己的将旗一起向前发动冲锋。归附的义勇不习军阵，最好的战术就是一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