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崇俭出宫了,走的很小心,担心顶上乌纱软翅上的手帕落地或被风吹走,又不敢抬手压住,更别说取下来。
皇帝可没说要把娘娘的手帕赐给他,这是娘娘御用的丝帕,他敢动一下?
正要入宫的相府两人,崔呈秀这个后辈搀着史继偕,论资历崔呈秀给史继偕提携都不配,两个人都有能力,可侧重不同。
史继偕是谋国的,崔呈秀也有能力,可达不到史继偕的水准,也就算得上是个精明人,有手腕,更有胆量和抱负。加上魏党核心的经历,崔呈秀把尾巴夹得很紧,表现的很好。
当今念旧情,对他们这些天启的心腹打手多加安慰,如今根基渐稳,中兴大势已成,他们这批有不光彩经历的人,可能会在第二届相府被剔除。
崔呈秀还年青,四十多岁自然也想做个中兴名臣
。可怎么能留下来?数遍朝中大佬,他看中了史继偕的影响力。这是个十足的老狐狸,跟着老狐狸毕恭毕敬前后跑腿,这老狐狸开口,今上会给一个面子,将他崔呈秀留在第二届相府中枢。
他缺的就是继续在中枢做事的机会,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只有中枢才适合他。至于下放地方,成为封疆大吏,崔呈秀不觉得自己有资历能压住地方上的前辈。
“史太傅,崔部堂。”
郑崇俭拱手,侧立在一旁让路。
史继偕只是唔了一声,崔呈秀多看了两眼郑崇俭顶上的丝帕,也没说什么,躬着身搀着史继偕。
郑崇俭继续小心翼翼走路,史继偕倚老卖老走的慢,问:“这位是去做谈判的差事?”
“可不是?不过看架势,君父似乎不满谈判。”
史继偕听了摇头笑笑,想到当年朝中的荒唐事:“呵呵,别又是一个沈惟敬。”
崔呈秀也笑了:“那位沈惟敬也胆大,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