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了,士绅们有监察权,不管管,在家乡的名声就臭了。
“君父!”
余煌出座,长跪在地顿首:“君父!万万不可采纳议会制度,此乱国之策!士绅苦于无权柄,若给监察权,御史台将难清静!”
抬头,余煌脸皮紧绷抽搐:“人心苦不足,君父如今威望震天,可令风云变色。若日后,士绅不满足于县下议会,要筹建府议会,省议会,乃至是监国议会,又该如何!”
“君父!还政于相府,已是千古之大举。若再行议会制度,士绅必将得寸进尺!如今军政分流,监察司法超然,已是千古未有之良策!”
他是贫寒出身,根本看不惯士林风气,又是自幼读史出身,对士绅阶级缺乏好感,可以说是厌恨的。作为当今点的第一个状元郎,余煌不怕死,不怕朱弘昭迁怒他,不怕这里的话传出去被人暗杀。
曹化淳出列,跪在余煌旁顿首:“主子,东林贼子未得势时,主张言路大开,为的就是让士绅掌握监察权,进而名正言顺抗拒地方衙门。他们有监察权,地方有司束手束脚,如何开展主子满腔强国之策?奴婢不如状元公高瞻
,也看不了那么远。奴婢只知,士绅贪婪如鼠,可杀不可信!”
瞿式耜出列长拜:“君父,国情人文不同。橘生淮北则为枳,古理昭然。臣赞同状元公,议会制度乃乱国之策,不可取。正所谓名正言顺,有名则有权,这名分万万给不得。”
一名名侍从出列反对,袁枢坐在那里,犹豫再三也出列跪拜:“君父,状元公言之有理,此策几百年后可用,当代不可用。”
“纵是千年后,也不可取!从此地方尾大难除,国将不国!”
余煌扭头眦目,看着袁枢神情忿恨,喘着粗气咬牙。
又扭头看向阴着脸的朱弘昭,长拜带着哭音:“君父!人心贪婪,国朝旧事历历在目。容臣说句放肆的话,若各地士绅因议会而串连,皇室难存啊!”
士绅,真的不想看到有皇帝,真的不想看到一个能理事,乃至是强权的皇帝。
有相府这种背黑锅的存在就够了,已经能保住皇帝的形象和依靠在皇帝影子下的御史台、将府,民怨沸腾改组相府就是,何必再给士绅让步?
当代人念你的好,他们的后人会满足?会念你的好?
朱弘昭缓缓抬起手,温室玻璃房外,一名名宿卫望过来。
“唉…是朕心急了,把事情想的简单了。诸卿入座,朕省的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