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昌期自己寻死被洗掉了,这幅画中,宝卷记得很清楚,周道登三个字被朱笔勾了起来。
宝卷煮水,取茶,摇着头说:“周道登下届相府
有大用,这是个心生九窍玲珑,能忍不能忍之人。所以,妹妹别看那些人八仙过海,他们远远比不上等在山东的周道登。或许袁公北上时,已与周道登商谈过。”
眨眨眼睛,徐佛诧异:“莫非这个老混蛋做戏一生,瞒过了当世之人?”
感觉,自己的眼睛又瞎了一回,心中更是莫名忿恨。当初周道登甩了她,看来不是怕惹其母生气,也不是怕老婆,而是觉得她魅力不值得下手。不是没胆子,而是没这个心思。
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宝卷端着木盘过来冲茶,笑吟吟:“要不要,姐姐为妹妹出口气?”
“免了,不劳姐姐大驾,这仇妹妹自会报。”
既然看不上自己,那就培养个比自己还要优秀的送过去,非把你搅得家宅不安不可!
从北城西门阜成门而出,饶了京师一大圈,温体仁从北城东门朝阳门而入…
他一袭曳撒披着防雨斗篷,卫士牵着马小跑,反
倒是马背上的温体仁一身虚汗,马脖子上挂着两只刚死不久的兔子,从朝阳门而入转道向南,经扬州胡同、贡院,去找袁可立。
道路上马车排满了,反倒是方便了温体仁,当仁不让的超车,这比插队还要可恶。
当即引发官员谩骂,别当大明的官都是好脾气。
浙党都没了,你个没毛的鸡的还显摆张扬什么?
“路过,真的只是路过!”
马背上扭身,温体仁抱拳连连赔罪,看他笑容怎么都不像是无意路过的模样。
拇指还绑着鹿角扳指,十分显眼。
牛毛细雨中,周延儒一袭皂白粗布袍,踩着木屐披着蓑衣。温体仁从北向南,他是从南向北,刚从泡子河钓了两尾鲤鱼,提着笑吟吟与周围马车上的官员打着招呼,也是路过,恰逢其会而已。
钱谦益够狠,当夜就住进顾梦麟那里,与袁枢的宅子就隔了个院子。所以一点脸皮都不要,全豁出去的钱谦益来的最快,只比过伯龄迟一点。
袁枢很看重过伯龄,打算收为弟子。过伯龄也是袁枢之子袁赋诚的棋艺教授,月俸五两。袁赋诚学业很重,一月也就那么几天能见面。过伯龄,才是真正的恰逢其会。
不过,袁枢一直很想传授过伯龄兵法,然而过伯龄最感兴趣的却是袁家的道学,性子淡然,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东西。
“袁公,下官于泡子河钓来两尾鱼,本欲放生,又想起袁公在侧,千里赶路为国事甚是劳顿。因故,还请袁公收下这一点心意。”
周延儒上前提着一对鱼拱手,整个大明官场资历排位最深的是钟羽正,其次是崔景荣。一个活得长,一个中进士时才十九岁。但他们,见了袁可立也要呼一声袁公,谁让袁可立曾是天启的师傅?
“状元公这心意好,收下。”
只是两条鱼,袁可立敢收,扭头对亲卫将许定国说一声,许定国是河南太康人,与袁可立老家睢州紧挨着,本人有千斤之力,投奔登莱,于袁可立帐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