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骑军冲不破铳兵线列,东边又是一团乱麻,多有散骑向西跑,去截杀炮兵。
这炮兵参军还没跑回本部,就倒在半路上。
张献忠留下的五百骑已经分成十队开始清剿周边,护卫炮兵以及本阵后背。
战事胶着下来,松藩卫城张平远端着望远镜,脸色很难看。
张献忠好大的胃口,竟然想一举平掉贼军。
出阵预期任务是接应岳部将士,现在因为车兵以及铳兵的表现,张献忠竟然不准备开炮,在等什么?
等贼军预备队,就这么简单。
失去预备队的永邵卜,将失去弹压败阵溃兵的底气,到那时贼军必然总崩。
若贼军预备队不动,依照现在的交换比趋势,完全可以打出功勋两转的大胜,乃至是功勋三转的稀世大捷!
南边虎牙堡,外围燃着熊熊烈火。
岳镇邦脱去战甲,只穿一件棉袄子,双手握着火铳,将锥头刺刀挂上,对着周围军官笑着:“朵干、乌斯藏土司所谓的甲胄,少札甲,更无板甲,多是锁子甲。”
“锁子甲这求东西看着光鲜,耐砍可不耐刺,就这么
一下捅上去,就跟捅新婚娇娘子似的,一枪一个窟窿。”
“只要弟兄们跟着咱背靠背,远了有铳,再近还有震天雷,近了就捅他狗日的,保准一下一个窟窿!”
作为甘肃人,岳镇邦很清楚高原上这帮人的武备情况,甲胄以锁子为主,真的不行,吓吓奴隶还可以,对阵强弓硬弩、火器乃至是长枪兵,穿锁子甲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明晃晃一片看着是重甲,挺吓唬人,等靠近一枪刺过去,比刺棉袄子还要轻松!
残存车兵降速,已经没有敌骑敢凑近,用箭射不穿,用刀砍不破,稍稍擦着碰着,倒霉的就是自己,谁还敢凑上来。
部将王铮在投弹手帮助下,在车顶露出一个脑袋左右环视,本阵区域烟瘴消弭,视线无阻同时阵线稳固,也就安心了。
再看车顶两名甲士,浑身的箭:“怎么,还能动弹不?”
“无碍,将军向左看。”
一名甲士将手里箭杆丢下去,语气低沉:“赵将军被围了。”
王铮扭头相左,看到了显目的另一个部将赵期昌所在
的战车,车顶两名甲士持盾顽抗,还在发射着子弹,周围围了不下二三百骑。
“三郎!向左调头,救援赵将军!”
王铮大吼一声,没见反应,心里一沉。
车头驾驶厢里一名驭手悲呼:“将军,王三哥中箭,失血昏迷。是否归阵?”
“左调头!短兵披甲!”
下了命令,王铮落在车厢里,除了一名投弹手外,另外两名投弹手开始换装,将京营禁军淘汰的前挂板甲穿上,手持刀盾戴着头盔站在车厢尾端。
嘈乱的战场上,土司骑军还真一会半会儿找不到可以砸破车厢乌龟壳的重型武器,从宋代遗留的破甲用的榔头太短,狼牙棒又不多,大斧这类重型武器也早就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