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高原上土司之间的械斗,说的难听了损失一个勇士不算事,一副铁甲被人劈坏,这可是大事。
宋代流行各种破甲、重型兵器的原因就是宋朝开始的甲胄竞赛。现在高原上没有破甲需求,自然也就没有破甲武器。
所以面对乌龟壳一样的车兵,都抓瞎了。
围着又不敢靠的太近,免得被车里的火铳击杀。
烟瘴消散,张献忠端着望远镜看着阵前车兵,心思恍
惚,或许车兵可以大用。看眼前车兵战果和现在的僵持,张献忠隐隐觉得如果这一战他有两千车兵,一百二十八辆战车足以摧毁敌军战意。
如果车载炮兵跟上,两千五百人足以一口气推平敌军本阵前的重重敌阵,然后炮口扬起,轰灭对方。
随着烟雾消散,张献忠心中一定,接下来怎么打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命令炮兵炮击,其他进展只能看贼酋永邵卜如何选择。
永邵卜要继续打,那就打;若不打,那就炮击。
至于永邵卜,此时脸色已经白了,烟雾消散后,明军本阵前已经成了死亡之地,是所有人都可以看的着的死亡之地。
不再像之前有烟雾遮着,后续骑兵看不到前面的恐惧,冲到明军锋线才会后悔却已迟了。故而才那么勇猛的往里面冲,与闭着眼睛大大方方在悬崖前一脚踩空一个道理。
溃逃回来的骑军已经彻底失去战心,宁愿挨鞭子也不想动弹。
可他还有一万骑,养精蓄锐的一万骑。
战斗进入相对平缓的节奏,车兵部队在自救中,将破损战车围城一个小阵,只有冲到永邵卜阵前的那四辆战车
救不回来,抵抗到最后点燃火药包彻底没了。
张献忠本阵,屹立在那里。
锋线所对,一地尸骸或受伤难以逃离的马匹,无数的伤员哀嚎着。
阳光逐渐温暖起来,张献忠本阵不时响起零散铳声,将阵前一名名轻伤、想要逃回去的敌军击毙,这些冲阵的骑卒只要起身就是死,不论是后逃还是跪地乞降。
铳声冷肃,刺激着余下的土司联军,几乎是人人气愤。尽管他们混战开砍的时候,对俘虏也有着不逊色于厂卫的折磨方式。可现在,就是愤怒。
这与他们代代传下来的理念相违背,大明怎么可能杀降?
不是打不过跪地磕头,就没事了?老人口中连赎金都不用交,就能健健全全回家的故事,怎么与眼前不一样呢?
然而再愤怒,也不敢再冲锋,就连永邵卜也无法开口,说什么激励的话。
张献忠还在等,等敌军进攻,然后轰了敌军本阵贼酋。
正午阳光炽烈,如同夏日阳光一般灼烧着皮肤,地上冻结的土地开始融化湿软,而然更热的鲜血开始凝固。
“将军,岳部将士举旗突围!”
张献忠扭头看过去,见岳部将士踩着灰烬,排着整齐队列下坡,组成空心四方阵,缓缓向着本阵挪步。
“胡闹!”
张献忠大怒,本阵不缺这五百战斗力,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做好接应的准备。本阵骑兵、炮兵不能动,拿什么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