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江湖门派滚地刀的来源就是军中盾阵下面这伙人的专属武技。
前排的士子隔着盾阵别说攻击,握着哨棒前后左右人挤人,根本使不上力气也周转不开,只能在上下攻击中一排排倒地。
曹化淳紧绷着面皮,他想笑,从皇帝给士子配发头盔、棍棒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眼前的这种情况。哪
怕给士子队伍发下一百面藤盾,也不会变成这幅模样。
“顶!进!”
净军军官尖声厉喝,持盾净军齐呼:“噫呵!噫呵!噫呵!!”
第三次齐呼,齐齐使劲压垮士子迈了一步,第一步迈开便势如破竹踩着士子不断向南推进,五百净军后面的锦衣禁军从两侧涌上来,将一名名痛呼叫骂阉狗的士子拉到两侧,将街道收拾的近乎一尘不染,皇帝的仪仗队伍缓缓压过来,就这么一路推了过去,成贤大街两侧全是痛呼,谩骂的士子,一个个鼻青脸肿。
朱弘昭侧头,曹化淳躬着身子上前做听命模样:“士子乃国朝之未来,多言辞慷慨而无能战阵者。君子有六艺,弓、剑、骑御也是六艺之属,今年进士二甲以上,务必会这三者之一。宣达下去,朕给举子们十月时间熟悉熟悉。”
“主子爷,举子们待考,时间本就紧张;若增这
么一条规矩,恐横生非议,徒惹主子爷清修。”
朱弘昭侧头向东笑笑:“取贡士,在于相府、学政;进士排名,可在于朕。朕要考校新进士才能是否全面,谁敢说不是的话?”
曹化淳眼皮子一抬,顺着皇帝目光所及,看到了背倚上元县学青砖墙壁,躺坐着喘大气的刘若宰,心中似乎明白了皇帝的考校所在。
“是,奴婢明白了,就是放风下去,学武与否在于举子个人,非朝廷所强令。”
“明白了就好,今夜朕就不回宫了,转到山川坛,朕为苍生祈福数日。”
历来的贡士,基本上经过殿试就是进士,说是殿试归皇帝派裁决名次,也不尽如此。比如每科前十名,基本上是考官团队综合选出,所谓的一甲三人,就是皇帝在这十人里选出来,其他七人即二甲前七人。
这都是非常深厚的政治资历,然而给出这些资历的是考官,间接的才是皇帝。
朱弘昭想收回这项本该属于他的权力,将以后进
士排名的大权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排序在前的进士,感激的将是他,而不是考官团队。
所谓的增加武艺考核,只不过是扯着君子六艺的旗号,借着眼前的事情做文章罢了,为的还是拿回属于自己的大权。
上一科朱弘昭不满意刘若宰这个考官团队推出来的殿试排序第一人,以可能通贼的嫌疑,硬是将刘若宰的状元郎给剥了。故而以五经中《春秋》试题第一的余煌为状元郎,余煌感激他,自然而然的放弃传统走翰林清养路线,毅然投奔到侍从司。
当时的国政并不安稳,谁都不知道皇帝和相府能撑多久。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传统观念里,进了侍从司等于与皇帝共存亡;若是去翰林院当预备役干部,不管以后国朝形势怎么变,都不会影响到翰林,尤其是一位状元郎的前途。
唔,曹化淳尽可能的将皇帝的布置往高大上的方面去想,努力认为这是高瞻远瞩的体现。可怎么总是
觉得,皇帝要收回殿试进士排名大权,为的是,继续给刘若宰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