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宫里其他女人一样,逢年过节收来的贺礼还有赏赐,都是定数。花完了就没了,只有不断投资,才是细水长流源源不绝。
宫里人真没几个人有所谓的固定收入,一切收入都看与皇帝的关系如何。受宠眷,上面赏赐的多,下面、外面人孝敬的更多。若没了宠眷,再没有其他收入,在宫里就是狗不理的待遇。
抚着张嫣一束黑发,朱弘昭眯着眼继续说:“给健哥儿要选个好封地,现在情况不同,没有原先那么好说话了。”
他为了今后的政务运转退一步,张嫣这里受了损失,他就要补回来。当家做主,就得这么做主。
小家要做主,大家也要做主,缺少做主的本钱,他只能去抢。
原来的藩王罢掉每年的几万石俸禄,割出一个县作为封地却又能收回大面积的藩田,朝廷是很赚的,所以不在意这么小范围的割土。
毕竟治统在相府,土地范围越大,他们就能有更多的
收入去做更多的政绩。
现在要新封藩王、还要割土,等于继续在相府的碗里割肉吃。有些官员故意一根筋,以天下大公为理由,拒绝朝廷为皇室藩王封地的事情出血。
这就是公私分明、政务分流带来的结果。
朱弘昭更觉得这是一种对皇室商团激烈扩增的抵制,用其他方面给他添堵的办法,拉着他继续谈谈,比如要发财一起发财。
其实也是他自找的,若将户部尚书毕自严在年初时给换了,就没有人敢冲的那么前,在那里举旗反抗皇室扩增。
他总觉得毕自严管的太多,可能在毕自严看来皇室的收入刚好能养军就好,其他皇室盈余完全可以切割到相府,砸到民生发展上。
张嫣这才开口,侧头看着朱弘昭:“那皇帝已有了腹稿?”
“嗯,封汉王,封地萼县;康哥儿以后封凉王,在蓝田。这样他们兄弟也离得近一些,等西狩后便就藩。”
张嫣愕然:“就藩这么早?”
又有些抵触汉王封号:“怎么是汉王?”
有一个很不好的汉王例子摆在那里,她不喜欢这个封
号,认为不吉利。
朱弘昭望着凤纹梁柱,缓缓道:“名号王爵并不多,汉王就很好。封他在萼县,希望如萼里疾一样成为宗室栋梁。另一个就是,西狩后东西两宫要分开了,西宫诸位就留在西京吧。任贵妃生养的那个,封为宁王在宁夏。这样往来也方便,省的天各一方添麻烦。”
他之所以急着让步,毕竟这种事情真的是可以拖着以后解决的。他想的就是早早把王爵封下去,给这些孩子一些固定收入。省的以后就藩时,钱包空荡荡还要拿长辈的钱。
当然,这些固定收入自然都是从相府抢出去的。
其实他也清楚,张嫣一直想将登州府府城蓬莱县作为朱慈燃的封地,哪怕蓬莱分割成两个县,不要军事意义极大又繁华的城池和登州水寨,就要南边那一片山地也成。谁让皇室在那边发现了一个超级大的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