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为自己找补:“我可没有那么说啊,都是你在过度解读!”
“徐道长,你这个习惯很不好,一定要好好纠正。本来性格自恋总怀疑我喜欢你这点,就已经让我很困扰了,结果你还老是怀疑我和你之间坚固的友谊……”
徐存湛:“嗯?坚固的友谊?”
陈邻挺起胸脯,展示自己玩偶脖子上的红发绳蝴蝶结:“徐道长难道会随便把自己的发绳送给陌生人吗?”
“……这倒不会。”
“所以说,在你心里肯定是把我当成好朋友,担心弱小的我在这个世界遇险,所以才会把它当成护身符给我的不是吗?”陈邻相当自信。
徐存湛没立刻回答,只是盯着她——忽然他的脸凑近了许多,陈邻都能感觉到徐存湛的呼吸扫到自己身上。
他身上温度总是偏高,就连呼吸也莫名烫人。
那双赤金色的眼瞳在暗处,光泽没有丝毫暗淡,甚至看起来仿佛更加璀璨了一般。
如宝石,如夕阳坠挂山尖。
这次徐存湛又露出了那种探究的神色,陈邻也不知道他在探究什么,茫然的和他互瞪。倏忽,徐存湛后退,两人又恢复了安全社交距离——陈邻只觉得徐存湛的接近和拉开距离都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徐存湛重新将她放回腿上,卷起衣角作为被子盖着陈邻:“嗯,我确实将陈姑娘当成朋友。”
“天色不早了,快睡吧。”
他也没解释刚才为什么凑那么近。但徐存湛也不是第一次突然凑近了,陈邻没多想,只当他间歇性发疯。
她挺能理解徐存湛的。就和徐存湛相处的这段时间,陈邻总结了徐存湛的日常生活:不吃东西,不睡觉,情窍坏了所以对男的女的都没兴趣,还没有钱。
吃喝玩乐,他是样样不干。
这日子谁过不疯啊?徐存湛也就是平时打架的时候暴躁一点,说话毒辣一点,性格恶趣味一点,理解,完全理解。
陈邻乖乖躺下,拉着徐存湛衣角盖过胸口,双目合上:“好的,晚安。”
闭上眼睛,放空自己,开始数羊。
陈邻从1数到了五百,脑子开始迷迷糊糊,数着数着就输错了,渐渐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灵台里出现了新的稀奇东西。
一个很小巧的,可以被握在手里的黑色物件。徐存湛看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将它捡起仔细打量——毫不意外地,这上面附着陈邻魂魄的气味。
又是陈邻丢进他灵台里的破烂。三天两头往他灵台里扔东西,怎么?他的灵台是陈邻的地下室吗?
徐存湛有点不高兴,手指灵活的转着那物件,去读上面的记忆。
他倒要看看陈邻拿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是一个房间——粉蓝色墙纸,贴得很干净,窗户紧拉着窗帘,衣帽间敞开着门,穿黑色吊带短背心和粉色阔腿长裤的少女,正单手撑着洗手台,俯身凑近镜子。
她面前的洗手台上摆放着拆开的吃过的止痛药,双氧水,医用棉签,莫匹西林软膏,以及泡在酒精盒子里的几枚星星耳钉。
她有些紧张,抿了抿唇,肩膀和脖颈的肌肉绷紧,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时候陈邻还是黑发,头发绑了个简单的低马尾,露出整张素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