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打耳洞 我觉得她很可怜

抬手摸了摸自己耳骨,一层单薄柔软的皮肉覆盖着软骨,轻轻一捏就变成透红的色彩。陈邻深呼吸,拿起提前消毒好的耳钉机,将其卡入想要打耳洞的地方。

冰冷的金属隔着一层干透的油漆贴上皮肉,少女紧张的舔唇,舌尖卷过唇瓣时,若隐若现一点银色舌钉的色彩。她皮肤白,紧张时裸/露的地方都泛红,就连俯身时活动的蝴蝶骨上面那层皮肤,也透着红,能看见一点很细的血管。

她大约是很害怕打错位置,反对对比之后,还是忍不住再往镜子那边凑近观察,腰抵着洗手台不能再前进,于是上半身柔软的前倾,后脖颈曲线蜿蜒,肩膀下塌,蝴蝶骨轻耸。

徐存湛靠着衣帽间的门,抬眼看见少女左边蝴蝶骨上有一粒小小的痣。

好巧不巧,那颗痣正对着心脏的位置。

咔哒!

打孔针闭合的声音,陈邻闭着眼睛吸气,喘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耳朵变得更红,红得那层单薄皮肤几乎能透出底下的血管和骨头来。

徐存湛蹙眉:“有这么痛吗?”

陈邻拿开耳钉机,歪着头对镜子观察自己打下的耳洞,说:“感觉没有想象中的痛耶。”

徐存湛:“……那你反应还那么大。”

陈邻低头,对着通话中的手机进行反馈:“宝贝,我感觉只要提前上好药,打的时候下手快点,不会很痛喔。”

手机那头的女孩子嘟嘟囔囔:“可是我不敢嘛,下次我来你家,你帮我打好不好?”

陈邻满口答应,侧身取了医用棉签蘸消毒水,小心翼翼一滚自己发烫红透的耳朵。

徐存湛又皱眉:“只是很小的伤口,不管的话,明天就会愈合了。”

陈邻对着手机唠唠叨叨:“不过打完感觉头有点晕晕涨涨的,还是要好好上药才行。”

徐存湛嗤笑:“是你锻炼不够,总耽于享乐。”

陈邻对手机:“我准备了银的耳堵,但有的人对银过敏,好像就不能用银的。”

徐存湛瞥了眼她泡在盒子里的耳堵——即使大部分东西他都认不出来,但根据陈邻的动作和语气词,连蒙带猜,徐存湛也能大概猜出陈邻说的是那样东西。

她用镊子夹出耳堵放在手心,酒精的气味在狭小房间内蔓延。陈邻不太喜欢这个味道,脸又皱了皱。

徐存湛和玩偶陈邻相处的时间远胜过陈邻本体,所以他现在才知道陈邻原来不高兴的时候不是单纯皱眉毛,而是会整张脸的肌肉都拧巴着皱起来,像一块被捏起来揉搓的面团。

他站到了洗手台旁边,垂眼探究的望着陈邻。

对方的个子在女生里面绝对不算娇小,给人的第一印象大约是高挑而单薄。但在徐存湛眼里都是无差别的小只。

酒精浸湿少女指尖,水珠顺着她指腹往下滚落,滴在小臂上,蜿蜒向下拖出一道水痕。她腾不出手去擦,对着镜子反复确认位置,打下第二个耳洞。

咔哒。

她又皱脸,缩了下肩膀,蝴蝶骨振动,正对着心脏的那颗痣也小幅度晃了晃。

徐存湛偏过脸看着她的脊背,蝴蝶骨,那枚痣。

他天生情窍受损,没有那种世俗的,自然也不会觉得害羞。他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