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的风也用灵力隔开了。
也没有制造一堆尸体。
……她怎么还是不舒服?
站了一会儿,陈邻还是觉得脑子晕乎乎的。
她摸了摸自己额头,摸不出自己额头温度是高还是低——除此之外,陈邻也怀疑自己现在到底会不会生病;毕竟这具身体是灵偶,本质上应该和现代的仿真玩偶差不多。
仿真玩偶也会感冒吗?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耳边忽然响起了商枝温柔的声音:“陈姑娘,你还好吗?”
陈邻回神,抬脸时回给商枝一个灿烂笑脸:“我没事。倒是你,你身上不是还有伤吗?你没事吧?”
商枝:“我自己身上带着治内伤的药,服过药之后已经好多了。倒是你,怎么脸色这样差?受伤了吗?”
“要是有受伤,一定要告诉我,我是大夫。”
“我真的没事。”陈邻摇了摇头,“就是有点累了。”
另外几名暮白山弟子去捡了干柴回来点燃篝火。虽然是初春寒夜,但他们似乎是半点不觉得冷,尤其是在徐存湛面前——堆完篝火后他们自觉坐到了稍远的地方开始闭目打坐。
他们打坐时一直低低的念着什么,但因为声音太低了,陈邻听不清楚。
篝火边只坐着陈邻,商枝,昭昭个女孩子,外加一个徐存湛。
他没打坐,但也盘着两条腿,那把木剑竖插入地面,徐存湛两手交叠搭在剑柄上,下巴抵着自己手背。
这样的姿势懒散,难免弓腰驼背。但他身材实在匀称,这样窝成一团,倒也不难看,就是配上那张观音脸,越发显得年纪不大;如果在陈邻的世界,似乎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纪。
他们四个人,商枝受了伤,正闭目养神。
昭昭嘴巴上被贴了符纸说不了话,垂着脑袋蜷在角落恹恹的烤火。
陈邻和徐存湛也没说话,面前的篝火燃烧着,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得响。陈邻抱着自己膝盖,脸庞被火焰烤得微微发烫,悄悄瞥完徐存湛,又飞速收回目光,眼睫低低垂下,神色倦怠。
火焰燃烧的温暖,让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说是睡着了,但又没有完全睡着,仿佛是半梦半醒的状态,还做了个清醒梦。
陈邻最近老是做噩梦,寥寥几次不做噩梦的时候,就总是梦见徐存湛,正如此刻一样:她又梦到了徐存湛的灵台。
那片光线昏暗的无尽黑夜,双脚落地的瞬间陈邻被没过膝盖的水冻得一激灵,旋即又茫然——这水怎么回事儿?
她分明记得,徐存湛的灵台是一滩坚硬的死水,踩在上面就跟踩在防弹玻璃上没什么区别。
但眼前这片水潭,却好像真正的水流一样,柔软得不再具备将人托起来的力量。她想不明白原因,只能将其归结于梦的反复无常,抬头看向静静立在水潭之中的徐存湛。
对方也和之前数次入梦一样,安静的立着。或许是因为现实里陈邻给徐存湛扎了头发,梦里的徐存湛也一样把头发都扎起来了,明黄色丝绦编织的小花发带垂在他雪白发丝之间。
“这梦怎么还与时俱进呢。”
陈邻嘟囔着,蹚水走向徐存湛。
平静水面随着她的走动,回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在走向徐存湛的过程中,陈邻看见了好多沉在水底的东西,都是她在现代房间里的摆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