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宫规森严,言行举止,皆有规矩所限。
可恁多宫女太监,总也有嘴馋的、想打打牙祭,便少不了生出些私下买卖。
年纪大的、有些人脉,如眼前这位陈嬷嬷,便是宫里说得上话的一位,常往宫外走动。
要买什么稀奇物什、或卖几件主子赏下的玩意儿,多半都得求到她跟前来。
沉沉解释道:“也不用太厉害,就是让人,心情平静,不那么、躁动的……”
“下火?”
陈嬷嬷闻言,却狐疑地睨了她一眼:“你要这物什有何用?”
那眼神,倒像是怀疑她在这宫中做什么秽/乱不堪之事了。
沉沉到底脸皮薄,被这么一看,心下发慌,只得硬着头皮张口胡诌:“嬷嬷见笑,可叹奴婢命苦,便就直说了……”
“一切只因奴婢伺候了位阴晴不定的主子,平日里、平日里对我动辄非打即骂。”
她边说,边回忆着堂姐美人落泪的模样,也学着以衣袖轻拭眼角,表情泫然欲泣:“奴婢便想着,做些下火的给主子调理,却不敢问旁人,怕消息传到主子耳边、惹恼了他,也只能问到嬷嬷这了。”
听她这么一说,嬷嬷果真流露出几分同情之色。
只请她稍候片刻,自己快步掉头、回了御膳房。
过了好一会儿。
嬷嬷手里攥着只白瓷药瓶,去而复返。
“此乃清气散,”陈嬷嬷向她介绍道,“是我在宫外一药商处购得,药性倒也温和,服用过后,只会叫人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却不伤及根本。每有烦闷头疼、寝食难安之时,我便服一丸,则次日心情舒畅,烦恼全无。”
“只会想睡觉么?”沉沉有些不放心,反复同她确认,“不会伤身么?”
“自然不会!”陈嬷嬷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我自个儿都吃,你还不放心?罢了,正好我这几日也心气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