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等佑一走后,姚爷他也没怎么睡,守在窗边儿也不知道在张望着什么。这不知不觉中,天色可就破晓了。几缕朝阳,很是懒慢,稀稀拉拉的从枝叶竹影间落到了地上,零零散散的,不成光景。
姚爷叹了口气,睡是睡不了了,索性就站起了身,走到了院子里。执行局里的每个执行长都是配有公房的,一般来说是一套两进的宅院。唯有第一执行长,那是一套三进的院子。
过了街门这头一进边儿上是倒座房,这里头住的都是他手下的士官。倒座房分两等,东西两边带着小园子的,那是头一等,里头住着执行长手下两位执事的亲随,一间屋子里最多也不会超过四人。当间儿的就是第二等,里头是个能睡十三四人的大通铺,住的就是普通的士官。
过了垂花门,这第二进的院子就是连三间儿的
正房,再带着东西厢房。连三间儿的正房那自然是姚爷的屋子,这东西厢房就住着他的两位心腹执事。厢房边儿上还有两间小屋子,这里头住的就是次一等的执事了,比方说姚爷的手下共有六位执事,那两间小屋子就各自住着两位。
再到第三进就是花园假山带后院,后院有座罩房,姚爷是计划把它改成座小楼,两层高,还起了个名字叫忧庵,平日里作练功、讲学之用。
当然,这练功自然不是给自己练,讲学也不是给自己讲的。他的计划是在这儿,给手下的那帮兄弟讲一讲自己一生的所悟所得,也好帮着大伙儿提升、进步。
如今姚爷是踱步到了这楼下,眼看着这小楼就要竣工了,他更是感慨万千。
忽然,他又猛回头,信手一指,一道银光自他指尖儿飞掠而出,打在那暗处,果然发出了一声脆响,接着便有个人从那儿滚了出来。
是住在西厢房的那位执事,中洲人,名叫隆科
多。
姚爷的那一指也没有用全力,所以隆科多也只是吃疼而已,倒是并无大碍,在地上滚了一圈儿也便站起来了。
“起这么早啊?”姚爷竟然笑了笑,说着话他拍了拍手,像是掸了掸灰尘一般,跟着就把手背到了身后,眯着眼儿往那隆科多那儿走了过去。
隆科多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几步,但是姚爷走的更快,没一会儿就站在了他的身边儿,那手也伸出来了,就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指着那个小楼,“隆科多啊,你跟着我也有段儿日子了,知道我为什么给这小楼起名叫忧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