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了这里,少年的个头猛地窜高,原只到她的肩上,现却已经和她同样高度。
“没关系,养着吧。”
狗导一听,屁颠屁颠的伸出舌头来舔她的手。
宴瑟却闻到一股怪味,舌头黏糊糊的,这狗导,不会去吃屎了吧!
狗导,你堕落至此!
呕——
再次见到少年,是被哽咽声吸引过去的。
月色正好,单薄的身影就坐在台阶上,看着那月光默默抹泪,抽泣声像奶猫的叫声,挠着人的心肺。
循沫撞见,就要走,却对上少年突然转过的眸子,里面还有淡淡的泪花。
梨花带雨,不过如此。
“你,怎么哭了?”循沫从小起便接受父亲严苛的教育,她不太懂安慰别人,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魔族少年。
她的无措,宴瑟全看在眼里。
“今天……那个人……他好像不太喜欢我。”少年手指交错,吞吞吐吐的,语气也带着哀怜,垂下的眸子黯然神伤。
“没有,他很好相处,就是看上去凶了点。”循沫走过去坐下,离他有一尺远。
“你会不要我吗?我……听他们讲,你要成亲了。”少年的语气很沮丧,抬起手,无意间露出纤细的胳膊,上面的几条狰狞的疤痕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本要说的抱歉,硬生生咽了回去,父亲那边在施压,要她送走这个少年。
“这是谁伤的?”她以为他在府里过得不说很好,起码无人欺负。
“我……我自己弄伤的。”柏言眼神闪躲,忙把袖子拉上去。
还能是谁,那个老头一知道他是个魔族人,就要让他离开,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傻钱多的主儿,走?不可能!
这府里还有炼药的地方,他每日去偷几颗,根本没人发现,他也要修炼!他要成为强者!把这些人踩在脚下!
“我命令你,跟我说实话。”循沫对这个少年的怜惜占据了头脑,她曾经答应过的事情不做到,她不会让他离开。
少年还是支支吾吾的,哭过的眼眶红红的,抿起嘴唇:“我……是你父亲,他说我蓄意接近你,我……你知道我没这样的心思,我只是想有个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