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送进去太小,都不够那些凶兽填个牙缝。
但男童奇迹般地活下来了,足足一百个,能活五个,但只活下他一个。
柏言低头去看笼里的孩子,那孩子也抬头看他。
他喃喃地念着:“是他没错。”
“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走?”男童知道自己赢了能让他满意。
“走?去哪里?你在这里好好待着,让自己强大起来,到时候自己走出去。”
柏言的话冷冰冰的,仿佛这是个仇人,而非亲人。
宴瑟才从门口过来,这里越走越深,味道也越来越大,她甚至不想继续向前走了。
但少年的声音吸引她过去。
火把的光照在笼子前,她看了几遍才认出这孩子,是堂溪燿!他怎么会在这里?
比她遇到他时还惨兮兮,但其他笼子的男童要么是睡着的,要么就扯开嗓子哭,哭累了也没人管他们。
堂溪燿只是趴在笼子里向外看着,眼睛也不眨,听到那句话后,失望一闪而过,没有讨好,也无谄媚,眸中一潭死水。
他似乎是习以为常了。
“下一场,是什么时候?”柏言又拿出几个币,交给大汉。
“今晚。”
“送他去,包括以后的每一场。”柏言咳了几声,在鲜花盛开的地方待久了,这个地方的气味,他已经闻不下去。
堂溪燿不哭不闹,只嫩嫩地叫:“哥哥,你下一次什么时候来看我?”
“这一套,在我面前不好使。下次,装得再像点,你,太拙劣。”
柏言只看了他一眼,伸个手都不肯。
大汉见过来赎人的,还没见过这种不赚钱倒贴钱的,但有钱不赚王八蛋,他也不好多问。
“死了的话,别来找我们要人。”
他给的钱加起来都够赎走两个孩子,万一到时候死了耍赖,他们没处赔去,这里每天都有死的人,尸体就直接去喂了野兽。
死了几天都发臭了,混在这里,也闻不出来。蛆虫爬到周围的笼子里,和其他孩子的身上,司空见惯。
“他死了,就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