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言这话是说给自己的。
宴瑟吐了一路,但她只是个灵魂,干呕更难受。
她好像能理解堂溪燿那么疯的原因,这地方多待一刻都是摧残和折磨。
柏言从这里出去后,没回去,先是在街市上找了旧书摊要了几个话本子,又离开魔界,去得越来越远。
宴瑟紧巴巴地跟在他身旁,打量着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怯懦、软弱、可怜?通通不对!
他身上的气息远不如闻上去那么清新,是压抑的、桀骜的、狠厉的!
少年回来后去洗了个澡,精心挑选了鲜花,扎进花瓶里。
“阿沫,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宴瑟全身发抖,但她只能感受到循沫的情感,却不能倒推。她们都被这个少年给骗了!
“可以,很快族人就会来接我们回去,你真的要一直跟着我吗?”
她以为自己会在黑暗里度过自己的下半生,却没想到少年有办法让她重回光明,这是他们魔族的秘术,她没有多问。
少年湿漉漉的眸子一闪一闪,开心地点头,“我想一辈子跟着阿沫,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他露出皎洁的笑容,褐色的头发在光下熠熠生辉。
夜里,宴瑟作为一个灵魂睡不着,一股狐狸身上的骚味被风吹过来。
还是个很久没洗澡的狐狸。
不会是狐族追过来了吧!
竹门嘎吱一声响了,动静很小,她看着柏言去了柴房,才发现自己没闻错,这里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狐狸,连人形都化不成。
“吃饭了,那个女人很凶,小声点,我只能这个时候来给你送饭。”
他把狐狸摇醒,小狐狸对他有依赖的感觉,叫了两声,狼吞虎咽起来。
小狐狸吃饱了,她看着眼前美貌的少年,狐族也难找出比他更好看的,她放下了所有防备:“我叫胡茵茵,我爹爹是狐族的王,谢谢你救了我。”
“茵茵,我记住了。”
柏言又将门锁了起来,悠然地笑笑。
这人,都如此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