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身上那么脏,嘴巴和其他地方都恶心地令人作呕,也就这张脸都讨点喜,但这都是给主子用的。
“这比畜生还猛,抓不住啊!”
一个大汉露出愁容,突然给他想到一个妙招,畜生嘛!就拿抓畜生的法子来!
他们取了抓捕野猪和其他猛禽的铁板子放在堂溪燿的周围,他们就不信这小畜生不动一下。有个大汉被咬去了一块手背上的肉,他想,让他逮到了这小畜生,一定先抽几个耳光子出出气。
堂溪燿呲着牙缩在墙边上,朝看向他的人露出狰狞的表情,他没有常人的行动力,在笼子里待久了,脖子一直缩着,他都不知道脖子还能挺起来。
直到落下夜幕,堂溪燿也没动弹,他记得这些铁夹子,上面全是尖锐的刺头,扎进肉里很痛。
每次他们和那些野兽搏斗,还要躲着这些陷阱,有的孩子没死在猛兽嘴里,倒先被这些拖住手脚,没了命。
最开始哥哥在的时候,有人和他说话,但六年过去,他能发出的声音只剩下野兽的怒吼和悲鸣,他忘了自己从哪个时候起连话都不会说了,甚至他忘了自己还是个人。
宴瑟看了足足一日,她想伸出手来摸摸这个孩子,她从他之前的话里了解到过一些,但远无现场看来血腥而绝望。
那些人之所以没扔出套索,来套住他的脖子,只是因不想伤到他的脸,毕竟钱币都花了,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轻轻地喊了声,“阿溪。”
可惜他根本不可能听到。
她纤细的手指透过他的身体,滑在他的面庞上,她不知道一个人还能惨到这个地步。
他一直蜷着身体,并不是害怕,而是习惯了。
一个小笼子是不会变大的,但他的身体一直在长,管事的不想浪费钱再打一批笼子出来,就在本就贫乏的饭菜上又做了些改变,更少了。
一日,有十二个时辰,他有十个时辰都是在那笼子里度过的。
他像是听到了有人在说话,抬起头望了望,看到了一轮月亮和满天繁星,但他此时想看到的却是太阳。
宴瑟惊喜,虽然这很可能是凑巧,但她还是开心地又喊了他一声,“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