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傻眼了,想不到马夫人还能做出这种事来,“她也不怕这事闹到马将军耳朵里?”
“她在外头从来都是清廉持家的名声,府里大小事都是一把抓,怕是将军如今连府里有多少银子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有多少银子进了小舅子的荷包,这些年她搜肠刮肚的,几个亲闺女的月例都打对半,你瞧咱们姑娘每回出门都是那几身衣裳,别说跟万家的两位姐儿比,就是你和青莲姐姐,我们姑娘都比不了,唉,有这么个亲娘,能怎么办?”香穂摇头,“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你今日又是送东西来的?”
红拂这才想起正事,赶忙把随身带的小包袱打开,里头用白绸帕子包了好几只小包,“上回我们家夫人来看你们姑娘,觉着她太瘦,脸色也不好,正想着送些药材过来,正好南边新下来一批,按你们姑娘的坐胎方子配了十副,先吃着看看好不好,好的话下回再配。”把一堆纸包塞到被褥下,又拿出一只锦袋,“这里头是南岭新下来的血燕,我包了三两过来,怕你们一时不得空出去,又配了半斤冰糖,回头用小锅子慢慢煨了,每日吃上半碗,不出几日气色就能好起来。”
香穂直喊乖乖,“药材还好说,这血燕实在太贵重,收下了我们姑娘怕要怪罪。”
“不当事,我们家将军有个同僚是南岭人,正好家里有人做这门生意,头前夫人怀恒哥儿时,刘太医说吃燕窝好,他就派人亲自过去,商量了个合适的价,如今每季都往家里送,这东西又不是米面顿顿吃,夫人和嬷嬷也吃不完,送了不相干的人又可惜,你们姑娘不是羊城玩在一块的嘛,如今身子又特殊,万事先紧着肚里的孩子要紧。”红拂觑一眼门外,催香穂赶紧收起来。
香穂也不废话,把锦袋塞到被褥底下,又拿来两件褂子随意搭在上头,“以前在羊城时,老听人说你们家将军面冷心硬,私下还为你们夫人不平呢,原来还这么会疼人。”
“我们将军是个讲规矩的,只要不犯了他的忌讳,也没什么可怕人的。”红拂不想在外头说太多李宅内院的事。
二人正说着,就见一个穿玫红坎肩的妇人站在门外冲里边张望。
香穗翻个白眼,小声告诉红拂,这是杨家老太太的人。
“呦,香穂姑娘这是有客呀?”妇人笑嘻嘻地进门。
香穂爱搭不理的,没睬她。
妇人觑了一眼床上包袱里的纸包,又瞧了瞧床沿边的红拂,啧啧赞道,“瞧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想必姑娘定是乌衣巷李家国公府的吧?要说咱们家二奶奶也是命好,在羊城那样的地方居然能交到国公夫人这种闺中密友,真是拔根毫毛都比咱们家的腿粗,往后这日子肯定不会差。”说话便扭着腰凑到跟前,“国公府送来的定是好东西,也让咱们开开眼见。”
“砍传子掉井里的货,在这儿丢什么人!”香穂气的想推开妇人,却被红拂给硬生生拉住。
只见红拂微微一笑,“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我们小姊妹之间串门子吃的零嘴儿,自是比不得主人家的来往,这位嫂子既然想吃,也来一把?”说着便把纸包一一打开,里边不过是些杏脯,桂花酥之类的小点心。
妇人觑了一眼后,自是没再久留,嘴里夹着些许脏话,扭着腰出去了。
香穂无处解气,狠狠朝门外啐了一口。
红拂瞧着她的样子失笑,“你这嘴到是越发像香榛了。”香榛就是被打发的那个,据说马溪莲私下安排她回了羊城,没往马宅去,而是去了万文秀处。
“如今就剩我一个,不厉害点,岂不更受人欺负?”香穂想到香榛就难过,“香榛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得保住姑娘和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家你也瞧了,不拼命怎么行?”
“我们家夫人说,你们姑娘虽平时不爱说话,心里却是个有打算的,眼下不过是走到了山脚底下,等捱过了这段,把孩子生下来,她自然会想法子给掰回来。”上回小七跟马溪莲见过之后,是这么跟红拂说的。
香穂点点头。
被那妇人一闹,红拂也不方便再多坐,辞别香穂,悄悄从后门出了杨宅。
后巷口,谢管家正驾车等在外头,见她出来,忙拉马过来,还没到近前,忽有一青衣醉汉从街上过来——刚远远瞧着巷子里的红拂,酒壮怂人胆,竟一时起了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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