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南雁归哄好后,苏言溪便被苏言淙宣到了勤政殿。
苏言淙见她身体无恙,且眉眼间尽是春风得意,她便知苏言溪怕是不仅不担忧自己的性命,还乐不思蜀了。
她拿了一幅图出来,苏言溪接过来一看,立即又合上,缓了一会儿才又打开。
这么大的虫子,她真没见过!
苏言淙:“……”
她道:“这便是你身体里蛊虫的模样。在毁了之前,朕找人画的。”
“藏云也说是没有解药,但朕不太相信,已经派人拿着这图去南疆找控术师了。林夕一向爱鼓捣这些,你交由她,看她是否有别的对策。”
苏言溪点点头。
“除了藏云,朕把青灵观其他的人都处置了。至于藏云,朕总觉得藏云还有用,他既能发现这种狠毒的方法,对寻找解药一定有所帮助。”苏言淙又道。
苏言溪提醒道:“皇兄,魏仓的人也知道此事了。如果魏仓帝也动了这个心思,怕是会因此起战争。”
苏言淙:“那就把藏云送过去换城池。”
他们现在还在和南疆交战,没必要再和魏仓起战事。
她看向苏言溪:“父皇掏空了国库,才找了那么点蛊,魏仓可没有那么多的钱,朕也不会配合他们在永丰的国土上养蛊。”
苏言淙突然笑了笑:“而且,他也活不了十几年了,为个不可能实现的目的,在死之前背个挑起战争的历史骂名,他还没昏到那个地步。”
苏言溪安静的听着,见苏言淙说的也有几番道理,她便不再继续劝说。
谈完此事后,苏言溪就先带着南寂烟她们,先回了王府。
到了家里后,苏言溪又仔细看了看南雁归,确定没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道:“雁归,此次出去,我们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南雁归歪头看着她:“什么事情?”
苏言溪将她抱到腿上,道:“你还记得太上老君的仙丹吗?”
南雁归现在的记忆力,已经比之前好上太多了,她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知道,知道。”
苏言溪捏她肉乎乎的脸,道:“我们发现,雁归你体内也有仙丹,很多人就想要,但你千万不能给他们。你要知道你没了仙丹,就回不了天庭,见不到我和娘亲了。”
一听这话,南雁归果然紧张的拽住了苏言溪的袖子,软软的喊道:“爹爹”
苏言溪亲了亲她的脸颊:“放心,我和你娘亲会保护好你的,但你千万不能答应别人的要求,这也包括我和你娘亲。”
她循循善诱:“我和你娘亲可从来没有想要过你的仙丹,一旦我们提了,那就是妖魔鬼怪变的,明白了吗?”
南雁归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小小的肩膀上似承了万斤重担,道:“明白了,爹爹!”
将南雁归哄睡后,苏言溪与南寂烟也躺在了床上。
苏言溪用手勾住南寂烟的
发丝,
道:“那话既是说给雁归听的,
也是说给你听的。即便我明天就要死了,我也不会用雁归的血来续命。”
在这里,为救父母而死乃是光荣,更是义务。
毫无疑问等南雁归再大一些,她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救苏言溪的性命,她绝对会选择去救。
苏言溪希望真有那一天的时候,南寂烟可以阻止她。
闻言,南寂烟的眼睫轻颤了两下,睁开了眼睛。
道:“既明天就要…,你还与我那般。是非要让我再一次,独自一人带着孩子长大吗?”
她的语气很平淡却又带着无尽的力量,如一把钝刀,缓慢又持久的割着苏言溪的心脏。
苏言溪去亲她的耳垂,低声呢喃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她的表情很认真:“我算过了,从小到大,我大概被抽了十次血。先皇那般糟蹋自己的身体都活到了接近六十,我天天练武,又有你这么完美的解药,最少要活到四十岁。还有近二十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找到解决办法,与你长长久久。”
南寂烟沉默了几秒。
道:“郎君,在原本的话本里,苏言洄是如何解毒的?”
苏言溪摇头,道:“这…我不太知道。甚至里面连蛊的来源都没有解释清楚。”
南寂烟微微皱眉:“若是将苏言洄的血抽回来呢?”
苏言溪:“藏云说苏言洄没了三娘,他自己都没几天日子好活了,何况是渡给我了。”
“藏云并不知道苏言洄是原来的书生。按照藏云的理论,苏言洄在离开顾三娘三个月后,他就该毒发了,可是他没有。”南寂烟继续分析:“可见,藏云的话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藏云最终也只有苏言洄和苏言溪两人,在中了蛊毒后成功活了下来。
但藏云想必其实也不清楚,苏言溪她们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样的。
苏言溪:“你这样说好像是有些道理。”
她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南寂烟的逻辑了。
而且也是,男主应该没那么容易就没了,肯定会有解毒的方法。
苏言溪略作思考,道:“那我明天去问问父王,看他有没有苏言洄的消息。”
南寂烟轻轻嗯了一声。
苏言溪仰面躺着,道:“你说皇兄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所以才留了藏云一命。”
南寂烟道:“可能吧。”
次日苏言溪在家休息,等到寿昌王上完早朝后,苏言溪才又去向他们行礼,并没有让南寂烟陪同,问就是南寂烟生病了,不能过来。
谭敏之:“……”
寿昌王并不关注南寂烟的事情。
但他倒是对另一件事情感兴趣,道:“你此去魏仓,可有暴露身份?”
苏言溪摇头道:“不曾。”
她看向寿昌王,开口问道:“这么久了,父王可有苏言洄的消息?”
寿昌王面色瞬间变了几分,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