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这下,裴煜不想听懂也听懂了,但不与他争辩什么,只缓缓坐起身来。

为了避免和不断靠近的面孔贴上,在交错的气息中,路凛洲莫名后退了些许,裴煜趁机逃脱他的禁锢,却不逃跑,反而说道:“你坐着吧。”

路凛洲意外于裴煜的配合,微微一愣。然而,就算裴煜心甘情愿让他上,他也不太喜欢那种由对方掌握主动权的坐姿。

裴煜随手将长发拨到耳后,身上的睡衣裤依旧整齐,只有右边袖子被撩起一小截。腕骨分明,指节弓起,手臂上浮起明显的淡青色筋脉。

就是这一只手,在下一刻伸向路凛洲,攀上白色的浴袍门襟。

裴煜低头看了几秒,微觉不自在,索性抬起眼帘与路凛洲对视。

当更为滚烫的事物被温热的指腹碰到时,触感是微凉的。而布满筋脉血管和神经末梢的皮肤,对那种由薄茧带来的粗粝摩擦感尤为敏锐。

路凛洲也没低头看,直勾勾回望裴煜,带着些蔑然的挑衅意味。

……

不过几下摩擦,热意迅速在腹部弥漫开来。

路凛洲脸色微变:“草。”

裴煜手中动作骤停,一板一眼道:“别骂脏话。”

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威慑力,路凛洲却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明明是自己主动帮忙纡解,裴煜却有些无所适从,大概是因为此刻诡异的安静,也因为路凛洲不加掩饰的粗重呼吸。

裴煜想了想,换位置到路凛洲身后,眼不见为净。

“这里…”

雪松气息的话声落到耳畔,路凛洲下意识回头,看到裴煜扇子般低垂的深浓眼睫。

“会胀痛吗?”

路凛洲顺着他的目光,视线往下看向自己衣襟处的隆起。

“要不要给你揉揉?”

不住起伏的胸膛无声地回答了裴煜的问题。

裴煜双手开工,突然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在路凛洲的颈窝里深深吸了几口。

可如此近的距离,又是在这种时刻,他仍只能闻到极其稀薄的玫瑰香味。他果然是个等级不高的炮灰alpha,竟然对omega信息素的感应如此迟钝。

他有些沮丧,但他们已经成结了,多少能提供一些信息素安抚吧?

他按照小说里所说,朝着眼前光滑的后颈张开了嘴。

电流瞬间窜过全身,路凛洲一惊,才刚吐出一个“你”,裴煜又加重了咬合的力道。

要咬破后颈才能注入信息素安抚,但裴煜怎么都做不到用力地一口咬下去。不轻不重的啃咬于是就变成了反复的碾磨,磨着皮肤的同时更磨着神经。

听到一声貌似不适的闷哼,他立刻松开嘴,看着那圈整齐的牙印,以及红了一大圈的皮肤,想想还是算了。

放弃用信息素安抚,他只能灵活调用自己的两只手。

“你,你…嗯。我草……”

耳边暧|昧的声音片刻不停,裴煜尽量分离自己的大脑和身体,放空思绪,去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

想到每次叫老婆路凛洲都会生气,裴煜便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叫你老婆?”

路凛洲勉强挤出三个沙哑的字,和随着激烈的呼吸震颤的胸膛共鸣,同时传入裴煜的耳里和手心:“你…说呢?”

他们有着“夫妻之实”,又需要培养感情一起养孩子,叫声亲昵的老婆再合适不过。但路凛洲厌恶这个称呼,更肉麻的“宝宝”“宝贝”之类,裴煜也叫不出口。两相权衡,裴煜蓦地福至心灵。

“那…嗯。”才刚吐出一个字,他便抿了抿唇,喉头艰涩,连吞了好几口唾沫滋润。

“老、老公?”

轻飘的声音有如电击,路凛洲浑身僵直,片刻后猛然一颤,喉间随之溢出一丝压抑的低吟。

路凛洲迅速咬住牙关,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让更多失控的情绪流露出去,无目标地低声骂道:“妈的。”

这很明显是进一步提要求的好时候,裴煜抿抿唇,送出嘴的话纠结又别扭,恰恰因低声细语而显得异常顺从。

“以后可以不要总是骂脏话吗……”

因为犹豫而拖长的尾音带出一口绵长的热气。

话声被高温烧得哑,因为难为情而压得沉,就像是动了情。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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