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

苻坚扶住自己的额角,并非错觉,是真的头晕,方才自己只是稍微呷了一口酒水,未有多饮,为何会有这种上头醉酒的感觉?

苻坚盯着酒杯心窍一突,怕是酒水中加了甚么猛料。

他当即反应迅速,不着痕迹的将酒盏一碰,哗啦——

酒水悉数洒在苻坚的衣袍之上,苻坚顺势道:“朕的衣袍污了,回路寝宫换一身来,诸卿与使者尽兴,今日无醉不归。”

说罢,强忍着愈发浓烈的眩晕之感,离开兰池燕饮,往路寝宫而去。

不只是脑海眩晕,一股子热流窜上,直冲苻坚的头顶,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燥热,是“上辈子”体弱多病的苻坚几乎不从感受过的燥热。

他的步伐有些踉跄,沙哑的道:“都在殿外侍奉。”

“小臣敬诺。”寺人们应声,站在路寝宫殿外伺候。

嘭——

苻坚大力推开太室殿门,几乎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入内,扶着龙榻的牙子,这才勉强站立。

“陛下——”却在此时,一声柔弱滑腻的嗓音从后背响起,有人轻轻一扑,苻坚手臂无力,一下子被扑倒在龙榻之上。

甜腻的嗓音仿佛一条毒蛇,缠上苻坚,竟是方才领舞的舞者!

“陛下,让奴伺候陛下燕歇。”

苻坚浑身无力,热汗滚滚而下,舞者的吐息慢慢逼近苻坚,献上一双丹红的菱唇,按理来说,如此燥热的苻坚本该贪恋着一抹清凉,然他却感觉头脑发麻,胃里一阵阵恶心痉挛,用尽全力撇开头去,不让对方亲上来。

“啊——!!”

舞者毫无征兆的发出一声惨叫,与此同时,苻坚身上的重量一轻,他迷茫的睁开眼目,不知是汗水,还是氤氲的雾气已然迷住了他的双眼,朦胧之间,只见太室之中凭空多出一人。

那人身穿与舞者同样的白色纱衫,身材高挑挺拔,俊美的容颜在影影绰绰的烛火下若隐若现,看不真切,苻坚却一眼便认出对方,正是在兰池之畔看到的那名替补舞者!

那姿容优雅的舞者单手一把拎起领舞,臂力如此惊人,嗓音沙哑带着一股偏执的冷漠:“你凭甚么动他?滚出去。”

嘭!!!

领舞被一甩,砸在太室的案几之前,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逃命似的跑出太室,生怕晚走一步,便会被这个狂徒杀死!

苻坚挣扎着撑起身来,却是徒劳,再一次浑身无力的跌倒在软榻之上,他费尽全力的去看那名舞者。

舞者慢悠悠转过身来,一步步走到软榻跟前,一只白皙修长,却骨节分明的手掌,爱惜的轻轻抚摸着苻坚的面颊与颈侧。“唔”苻坚不由自主的低吟了一声,身子狠狠战栗,那是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羞耻。

舞者低沉的嗓音犹如缠绵的情话,暧昧的倾洒在苻坚的耳侧:“陛下,冲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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