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振杰心道:“大王英明,只各处走了一个多月,各种事情扫听的一清二楚。栾家没有黄册,那就更好办了,看来这里,我还真得杀个回马枪。”
何善光便笑容可掬地道:“哎呀,这样的话,我倒是麻烦一些。那就等我回来,各处寻访一下,再挑选老实本份的农人传授本领。”
栾振杰一怔,道:“这又何必,我到时直接派些人听你调用不就行了?”
何善光腼腆一笑,有些难为情地道:“爹啊,你看我现在都是阉人了,也没个后,以后指望谁啊?您是爹,得我孝敬您,可儿子也有私心呐,总希望吧,这人瞧着实诚,传了他手艺,他以后能孝敬咱。”
栾振杰大笑,这孩子老实,不过老实归老实,倒也挺有心眼儿。
有道理,生个亲儿子还指望他孝顺呢,谁教徒弟也不想教会儿徒弟饿死师父啊。
栾振杰便慷慨地道:“没问题,到时候为父这地盘,你横着趟。”
父子二人越说越近乎,大有相见恨晚之意。直到徐海生率象兵大队人马绝尘而去,何善光才爬上象背,与他刚认的干爹依依道别。
很快,象农队伍到了栾城,却没留下一头大象的消息,就通过急脚递,传递给了四面八方的大人物。
据说徐海生决定在荆阳城停歇,再根据各家决定拿出的报酬来决定这象农分配给哪一家,以及名额多寡。这一来各家都有些急了,若是不派人去,岂不是就没了象农?
要知道,有这么几头大型牲畜在,那垦荒和筑城的速度将数倍于前,无论怎么算,这利益都要大的多,如果垦荒快,今年还来得及种一拨粮食,且不提这,就算只是那缓慢的建筑过程中的消耗,也足以抵消这份支出了呀。
更何况,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士,已经知道了大王将要组建“海盗水师”劫掠瀛州的事情,暴利啊!当然,若是参加,筑城人手就更少,更加需要这种牲畜。
尤其是,栾振杰把何善光答应传授给他的族人驯象之术的事儿告诉了他的亲家,他的亲家又告诉了他的姐夫,渐渐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们心里顿时亮堂起来,这不是一锤子买卖啊,只要自己这边抢得一对象农,把他们答对好了,许一些好处,哄他们把本事传给自己的人,那就是学本事了,这样算的话,多付出些也是好的。
徐海生和司马杰这厢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一边挤兑着各家表态,先帮谁家,后帮谁家,各城竞聘。一面招揽着人心,物色着火种。
而急脚递那边则通过与各方万千百姓的直接接触,不断地收集情报、归纳整理,形成甚而比各个部落自己的首领还更清楚、更真实的部落的状态,再呈报给杨瀚。
在接信递信传递消息的过程中,让各部完全适应了、接受了他们,他们越过以前那种封闭的,要和各部百姓有所接触,只能通过他们的首领来进行的方式,直接与千家万户进行接触,朝廷的存在与其影响力,也就渐渐润物无声地走进了人的心里。
这个过程无疑是缓慢的,但也可以是很快的。只要这些部落首领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举动正在招揽着人心,教化着规矩。
小青的动作,却无疑是更快的。
就在荆阳城中猛犸巨象竞聘大会开幕的时候,一头飞龙稳稳地张开着它巨大的膜翼,振翅飞进了瀛州富饶的边城吴港。
它巨大的膜翅扇动着巨风,刮得城墙上的弓箭手站立不稳。
疾飞掠过的阴影,深深印在了每一个战士的心里。
城里面无数靠着海运富得流油的大商巨贾都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大海盗血鸳鸯夫妇率海盗攻上岸来了。
这是几百年未有之事,很多人都不相信,可他们又不能不信,因为那头飞龙就在他们头顶盘旋着,飞龙上有人正洒下火油,烈火已在城中各处燃起,硝烟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