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躺在了自己家的沙发上,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超级窝心。我从未发现自己家是这么舒适,跟这儿住了二十多年了,以前就老抱怨这不好那不好,离开了大半年之后再回来,觉得跟住总统套房似的。

我爸爸满面春风地迎接我之后就火速买菜去了,他说一定要亲自下厨为我做点菜犒劳我。

这倒真的很难得,以前我家是基本不在家开伙那种,家里想要找瓶醋出来都得找老半天。

特别是我高中那会儿,从一个饭局奔赴另一个饭局就是我每天生活的重点。

到了大学了,也不是小屁孩儿了,就没有经常跟着父母混饭吃了。所以我听到我老爸要做饭我觉得特惊奇。

我爸刚一出门,我妈就坐过来了,要我汇报思想情况。我说您能不能让我先歇会儿,喝口水,在沙发上横会儿,成不?

我妈跷着二郎腿坐得挺端庄抬头挺胸地对我说,不成!我也跟那儿躺着装尸体,不理她。

可是我妈道行比我深,一掐就把我掐得腾空而起。我赶紧求饶,说我汇报我汇报。

于是我就跟她讲我在上海的生活,讲我一好姐妹特照顾我,我当然没讲火柴的光荣职业,不然我妈估计得吐白沫子。

我还讲上海的酒吧真是好啊,讲我在新天地认识的那些广告业的老外一个比一个大爷,讲上海物价贵,讲一个乞丐用的手机都比我的好,潜台词是妈你该给我换手机了。

我讲了一大堆,觉得口渴,停下来捞口水喝。我本来以为我妈肯定特仁慈特母爱地摸着我的头发说林岚你看你在外面,又没人照顾你,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