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角落放着个缺了条腿的椅子,那是上一次打架的杰作,以徐行徒手掰断那根椅子腿,暴打陆怀瑾一顿结束。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战五渣,根本打不过我战斗民族。
他主管臆想,完全忽略上次陆怀瑾那让他腰酸背痛了好多天的十几拳。
上次见面好像是六月吧,放暑假第一天,自己就想来这边拿点东西再回家,居然好死不死地碰到了出差回来的瘟神。
他从他妈那儿听说,陆怀瑾手下的业务出了问题,忙得焦头烂额,天天各地飞,人都瘦了一圈。这么说起来,陆怀瑾好像是跟上上次比起来瘦了点,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好,那胡子拉碴的,那大黑眼圈,啧啧啧,还真有点儿可怜。
哎不过说起来陆怀瑾的人生其实也挺惨的,他亲生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带着他改嫁,他改名换姓,4岁时搬来和自家成了邻居。
徐行还记得第一次见陆怀瑾的情形,一个矮个儿小胖子躲在大人身后,穿着漂亮的衬衣和背带裤,露着小腿,带着帽子,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他以为这是弟弟,为表大哥风范,忍痛割爱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大白咕奶糖递过去,小陆怀瑾怯生生地伸手接。
徐行想到那双肉墩墩的小胖手,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等等……
徐行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止住了上扬的嘴角,差点儿面部抽搐。
不对不对不对,我想陆怀瑾干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笑个屁哦!
他猛得坐直,猛锤怀中陆怀瑾从国外带回来的抱枕,认清现实,重述底线——
陆怀瑾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最好死了!
不行……
还是得活着,不然就没办法离婚,我就得守一辈子的寡了。
……
麻烦,还是死了吧…
早知日后会成死对头,还是结了婚的死对头,就应该四岁时掐死他!或者在毒里下奶糖!
一波内心碎碎念猛如虎,徐行自己把自己气成了个憨憨,语无伦次的。
“呼不生气不生气——”他拍拍脸,又锤了怀中抱枕几拳,俨然是把它当陆怀瑾了。
怒火消散后,困倦又袭上心头,徐行看了眼时间,打算先眯一会儿再起来找东西吃。
屋内温度适宜,平稳的呼吸声很快响起。
第六分钟时,睡梦中的徐行突然熟练地口吐芬芳地“艹”了一句,做梦了。
可能是今天覃予在他耳朵边叭叭陆怀瑾的次数过多,梦里徐行梦到了陆怀瑾。
小时候胖墩墩的陆怀瑾现在已经出落成整个城的0都想得到的1,身材修长,一身黑色的西装勾出宽肩窄腰,满身矜贵的气质,在簇簇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他礼貌地冲身边的人微笑,引得那群莺莺燕燕一阵惊呼。
“垃圾。”远处的徐行冷笑出声,莫得感情。
要离开时,却见陆怀瑾朝自己这里走来。
徐行皱眉,反身要离开,却被“啪”一声抓住了手腕。
同时,陆怀瑾另一只手伸上来,准确地揪住自己脸颊上的肉,毫不留情地往下扯着。
徐行:????我艹?
脸上似乎真的有点疼,他气得要去扯陆怀瑾的脸,奈何身高差了半头,又被压制住,怎么伸手都扯不到,只能抓空气。
“我敲里来来陆哈鸡!”被揪着脸,他说话漏风,呜里哇啦的。
陆怀瑾垂眸看他,黑色的眸中满是戏谑。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眼前的男人薄唇微启,语调不疾不徐,音调也平稳温和,然鹅说出却是足以震撼徐行全家的话:
“你坐我沙发了小熊。”
徐行:!
徐行被吓得睁开了眼。
而梦里的那张脸,果然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