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遽然打横将我抱起，来到床帏边，三两下除去我腰间束带，正欲继续时，被我死死掐住了手。

他动作骤停，黑眸直直对上我的眼，轻轻勾唇：“怎么，这会儿不乐意了？”

我指甲深入他的皮肉，越掐越紧，哑声一字一句：“陛下，姑姑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唇角眉梢一点点僵滞住，不一会儿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太后因病薨逝，圣旨中写得很清楚。”

“是吗，”我定定望着他：“那姑姑的床头为何会有血迹？”

他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道：“重病之人，一贯如此。”

“你撒谎！”

他重新看向我，深幽眸色中隐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即便是朕做的又如何？”

“朕与上官晚棠，本就注定你死我活，你以为若当初赢的人是她，朕又有活命的机会么？”

“陛下，您莫要忘了，若非姑母，您如何登上这九五尊坐？”

他只是冷笑：“若非朕，她又如何能稳坐太后之位多年，互惠互利罢了，这天下间的敌人盟友，原本便无定数，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她既甘愿与虎谋皮，就应当承担相应的后果，嘶……”

我发狠咬住他手背，惹得他长嗤一声：“你这小野猫，胆子倒是见长。”

“你无耻！”

他一下扣紧我腰身，竟是动情道：“朕还有更无耻的，你要不要见识见识？”

他此时距我极近，修指已慢慢往身下探去，我只觉一阵恶心，控制不住地歪向一旁干吐起来。

“呕……”

他脸色顷刻间变得铁青，近乎咬牙切齿：“上官梨！”

下一刻又将我衣裳整理完毕，抱着我往外走去：“传方琦。”

……

年轻的太医隔着纱幔把脉半晌，而后恭恭敬敬向季桓拱了拱手：“恭喜陛下，姑娘有喜了。”

季桓尚未开口，我便惊弹而起：“不可能！”我日日都有喝避子汤，怎么会有孩子！

季桓却十分淡定地将我圈入怀中，大掌轻轻抚上我腹部，就连侧面轮廓也慢慢柔和下来：“怎么不可能？”

我看着他的淡然自若的神色，突然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好的，他给我喝的或许根本就不是避子药！

我慢慢覆上他在腹部轻抚的手，从未有哪一刻如此坚决，用一种近乎笃定的语气告诉他：

“陛下，这个孩子不能要。”

“他是罪孽，我不会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