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顾愕然,只见素别从城门驰出,来到三人近处勒下马,从容道:大王恭请三位入城见面。
寇仲等想不到拜紫亭有此一着,城内见和城外见当然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若他们不敢入城见拜紫亭,在气势上怎都矮去一截。
寇仲哈哈笑道:大王真好客。
向跋锋寒和徐子陵各瞥一眼,跋锋寒微一颌首,徐子陵则耸肩表示不在乎,他一拍背上井中月长身而起道:我还有件羊皮外袍留在城内修补,想不入城也不行。
南城门虽是守卫森严,城楼城墙站满粟末兵,可是城内的气氛并不紧张,除了巡军增多外,仍有疏落的行人点缀广阔的朱雀大街,部份店铺照常营业。可见直到此刻,拜紫亭仍是信心十足,与这样心态的人交手谈判肯定非是容易的事。
假若城内千军万马的迎接他们,他们的心反会安定和更有把握些。
客素别领他们穿过深长的城门拱道,来到最接近门一食店门外,恭敬的道:大王在里面恭候三位大驾。
寇仲打趣道:大人是否忙着去领兵来把我们重重包围,所以无暇陪我们进去?
客素别乾咳一声,尴尬道:少师真爱说笑。接着压低声音道:受君之禄,担君之忧,希望少帅明白下官的处境。
徐子陵心中一动,问道:客大人官居何职?
客素别微一错愕,答道:下官的职位是右丞相。
寇仲动容道:那是很大的官儿。
三人均知不宜与客素别多说下去,举步入。
食店内堂宽敝,摆下近二十张大圆桌,拜紫亭居于正中的一张,神色平静的瞧着三人进来。
天竺狂僧伏难陀坐在他右方,仍是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态;宫奇居左,恰是三个人对三个人,再没有其他人。
桌上摆放六个酒和一响水稻米酒。
拜紫亭倏地起立,呵呵笑道:少帅艺高胆大。果是名不虚传,佩服佩服,请坐!
边说边亲自为六只空气斟酒。
寇仲三昂然坐下,到香气四溢的美酒注满六只子,拜紫亭坐下举敬酒道:与跋兄尚是初次碰面,这一就为跋兄将来击败毕玄而喝的。
六人举对饮,若有不明白真相的人看到这情景,会以为是老朋友叙旧喝酒。
寇仲拭去棱角酒渍,目光先落到宫奇脸上,微微一笑后转往伏难陀,欣然道:国师的梵我不二确令小弟大开眼界,可惜昨晚本人身体状况久佳,未能尽兴,哈!
伏难陀从容一笑道:难得少帅这么有兴致,希望本人不会令少帅失望。
拜紫亭放下酒,淡淡道:少帅请开出条件。
寇仲仰天笑道:好!大王终有谈交易兴趣。不过我可先要问大王一句话,大王对突厥狼军之战,现在尚有多少把握?
拜紫亭神态自若的道:未到两军交锋,谁能逆料胜败,我们早知小龙泉无险可守,故小龙泉的得失并不放在我们心上。至于损失的补给,只是不能锦上添花,并不能对我们做成关系成败的打击。自三年前本王矢志立国,我们一直为今仗作出准备,否则我拜紫亭今天只能千方百计把五采石讨来,跪献颉利的牙帐前。
这番话说得豪气冲天,一副不怕任何威胁的模样,确是谈判高手的气魄风度。
宫奇插入道:少帅手上有货,我们手上有人,以货易人,乾脆俐落,大家可免去不必要麻烦。
寇仲像听不到宫奇的话般,向拜紫亭微笑道:大王的所谓三年备战,是否包括纵容狼盗抢掠敛财,对各地商旅巧取豪夺,勒索敲诈?
拜紫亭双目杀机大盛,次然道:少帅要知口舌招尤之忌。我拜紫亭既敢不把突厥放在眼内,早存宁为玉碎,不作瓦全之心。
砰!
跋锋寒一掌拍在台上,六只子同时似被狂摔地面般破裂粉碎,酒瓶却神奇地完好无事,仰天长笑道:好豪气,我跋锋寒最欢喜的就是像你老哥般的硬汉子。大王对小龙泉失守不放在心上,只不知对卧龙别院若亦不保有何感受?
拜紫亭三人同时瞳孔收窄,脸色微变。
寇仲等心中叫好,跋锋寒突如其来的一着,先显示经换日改造后更上一层楼的精纯内功,震慑对方,再揭破对方致命的弱点,命中对方要害。
寇仲微笑道:小弟有个很有趣的提议。
拜紫亭愕然往他望来,沉声道:说吧!
寇仲双目精芒大盛,凝望伏难陀,语调却是平和冷静,柔声道:不若我们豪赌一,请大王赐准小弟与贵国国师作一场生死决战,若死的是我寇仲,我的兄弟绝不会纠缠下去,立即以货易人,且额外加送小龙泉。败的若是国师,除以货换人外,还要赔出平遥商那笔欠账,大王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