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还长笑道:“江兄的如意算盘怕打不响哩!”
就那么以双环施展奇异和出乎常理的埋身肉搏手法,硬撞入江海流的枪影里。
鲜血激溅。
亡命枪在戳入聂天还胸膛前,被他以身法闪开,只能挑中他肩头,而江海流的左臂却被他狠狠敲中一记,骨折肉裂。
两人擦身而过。
江海流强忍痛楚,仅以未受伤的右手反枪后挑。
聂天还旋风般转身,大喝道:“大江帮于今天此刻除名江湖。”
双环掷出,大的天环先行,小的地环随后,精准无伦的套入亡命枪,沿枪直攻其手肩,招数奇特精微,教人叹为观止。
已追至五丈外的双头船上,席敬和一众大江帮战士人人看睚毗欲裂,却全无阻止之计。
江海流感到聂天还的“天地明环”正以他的枪作轴心急速旋动,每转一圈,便多接近些儿,他提着的似再非亡命枪,而是万斤重担,他以单手持枪,负荷如此重量已是问题,更遑论把双环震脱。
江海流连回头瞥一眼的时间也欠奉,运起余力,硬把亡命枪脱手横抛。
此时聂天还抢至他身后,一拳轰中江海流背心要害,另一手抓着亡命枪头。
江海流弓起背脊硬捱他一击,离地前飞,撞破围栏,从指挥台掉下去,七孔出血。
“砰”!
帅舰不知撞上甚么东西,整条船打个急转,像转动的风车般往左岸一堆乱石街去,甲板上的弩箭机、投石机四处滚动,甚或掉进水里,情况混乱至极点。
以聂天还之能也不敢追下去再补一掌,拿着战利品和仍套其上的双环,一个倒翻,投往右岸。
席敬的船刚好驶至,齐声高呼帮主。
“蓬”!
以帅舰的坚固,在湍急水流的带动下撞上巨石,仍抵受不住解体散裂。
一道人影冲天而起,投往席敬的双头船。
席敬喜出望外,连忙跃起,把江海流抱个正着,落回甲板处。
双头船全速顺流放去。
立在岸旁的聂天还仰天笑道:“江兄黄泉路上必不愁寂寞,请恕天还不送哩!”
屠奉三和慕容战策骑从小谷驰出,后者欣然道:“这座小谷确如屠兄所说的易守难攻,只要有一千兵马,又补给充足,至少可守个十天八天。”
屠奉三微笑道:“若只可死守,还未算本事,我一生人最恨的是被动和捱揍,所以另有布置,任何人以为我只有死守的份儿,肯定会吃大亏。”
慕容战深吸一口气道:“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快让我见识见识。”
屠奉三快马加鞭,穿林过野,不一会到达小谷东南方一处密林外。
屠奉三穿林而入,十多丈已是路不通行,原来长满荆棘杂草。
屠奉三一跃下马,仔细审视附近的几棵大树。
慕容战甩蹬下马,随着他团团转。
屠奉三终有发现,道:“就是这两棵树,看到吗?树身均被刮下一片树皮,成三角形。”
慕容战点头表示看见。
屠奉三从两棵树间走过,来到荆棘丛前,探手抓着棘丛,用力一拉,整丛荆棘竞应手移动,现出一条通路。
慕容战明白过来,忍不住赞叹道:“好计!”
屠奉三欣然道:“这是我收拾博惊雷后嘱手下开出来的,里面可藏二百兵马,由于郝长亨被迫撤走,所以这秘密该可瞒过敌人,慕容兄不用我教也该知如何利用此藏兵的好地方吧!”
慕容战叹道:“我恨不得现在立即天黑,可以大开杀戒。”
屠奉三道:“我们进去看清楚情况,立即赶回去如何?”
慕容战道:“屠兄是否对这一带的形势了如指掌?”
屠奉三傲然道:“这个当然,我从来不会糊襄胡涂的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