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战道:“若有屠兄配合我在集外作战,说不定我们能击溃孙恩的天师军。”
屠奉三略一沉吟,道:“此事回去再决定如何,别忘记我们的上头还有位红纷统帅。”
慕容战点头失笑,领先进入荆棘林内去了。
※※※
刘裕醒转过来,头痛欲裂,一时间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好一会方弄清楚在车厢内,横躺座位上,盖上薄毛毡,随着路面的凹凸不平马车颠簸抛掷。
他想坐起来,偏是全身酸软无力,没法办到,令他生出落难的感觉。
明显是有人从路旁把他救起来,且曾治理过他,给他换过衣服。
厚背刀呢?
刘裕闭上眼睛,调节呼吸,头疼立即逐渐舒缓,体内真气开始凝聚,耳目也回复几分平时的灵锐。
马车前后均有密集的蹄音,若略估计,这车马队的骑士该在百人之间。
在他昏倒前已抵达淮水,置身于淮水北岸著名的淮广驿道,只要沿驿道东行,一天时间可以到达位于淮水上游的广陵。依他昏迷前的记忆,救起自己的人该是沿驿道朝广陵的方向进发。
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刘裕猛一发力,坐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害得刘裕差点横躺下去。
耳边传来呼叫声。
刘裕勉力睁开双目,发觉自己坐在车窗旁,车窗外与马车并排而驰的骑士见到他醒过来,忙知会其它人。
刘裕往后排座位瞧去,厚背刀和小背囊安然无恙的放在座位上,登时心神大定,晓得救起他的是友非敌,又或至少是好心肠的人,否则绝不会把他的兵器放于探手可取之处。
不知是否接到命令,驾车的御者大声叱喝,收缰勒马。
蹄声放缓,马车慢慢地停下来。
刘裕的脑筋逐渐回复清明,只是脑袋仍隐隐作痛,浑身乏力,关节处像被针戳般难受。
马车停定。
一骑来到车窗旁,刘裕往对方望去,来人身穿武士服,年纪在三十许间,长得相貌堂堂,宽脸孔颧圆鼻高,令人生他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此时他对刘裕的态度仍算友善,微笑道:“刘大人醒来哩!”
刘裕愕然道:“请问兄台高姓大名,怎会认识我刘裕呢?”
那人欣然道:“本人王上颜,乃扬州知州事护国公的家将,当然认识于淝水之战立下大功的刘大人。听说刘大人奉命到边荒打探消息,不知因何会昏倒路旁?且负有严重内伤,更受风寒感染。幸好小姐精通医道,看来刘大人已好多哩!”
刘裕的脑筋仍有点胡涂,心中暗念几遍扬州知州事护国公,仍弄不清楚是朝廷那位猛人,忍不住脱口问道:“护国公?”
王上颜歉然道:“我们的主子尚是刚往扬州赴任,同时被封为护国公,难怪刘大人没有听过。”
正要说出他主子是谁之时,又低声道:“小姐回头来哩!让她亲自向刘大人解说。”
言罢催马而去,该是迎接他口中所说的小姐。
刘裕也听到蹄音自远处驰来的响声,正思量王上颜口中的小姐是谁,王上颜的声音在马车门旁道:“刘大人醒过来哩!精神不错,他的体质好得教人吃惊,不愧是玄帅看得起的人。”
一把软绵绵温柔悦耳的女子声音娇呼道:“好哩!人家不用那么担心了。”
刘裕听得雄躯剧震,不能置信地狠狠盯着车门,听着那位小姐甩蹬下马的声音。
竟然是她!
这是没有可能的。
究竟是天赐的缘分还是宿世的冤孽,他已弄不清楚。
“依唉!”
有人为小姐拉开车门。
小姐的声音在门外道:“我到车内和刘大人说话,可以继续赶路,明天该可抵达广陵。”
说罢登上车厢。
两人四目交投,刘裕心叫一声“天呵”,差点喜欢至重新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