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声、呛咳声震天响起,兵阵立时溃不成阵,乱成一团,更有人大叫“眼痛”。
另三方面的箭手不待令下,千箭齐发,朝屋顶的燕飞射去。
燕飞也想不到“盗日疯”威力如此狂猛难挡,暗叫好险,从容缩回仓房内,任由箭矢在上方掠过,又点燃另一陶罐。
同时展开胎息之术,毒烟此时不但笼罩屋顶,更往下坠填满仓房没摆放米粮的空间,以燕飞的目力,也没法在烟内视物。
第二个火器掷出,投往仓北空地。
南面的浓烟已沿往仓房东西两边卷至,本是无懈可击的包围网立即崩溃,敌人乱窜乱撞的往外退开,希望能逃出灾场,一时混乱至极点。
局势完全控制燕飞手上。
如在广阔的战场上,“盗日疯”虽然威力惊人,始终效用有限。可是在这么一个屋舍重重围绕的环境里,却把其威力发挥得淋离尽致。
陶罐一个接一个掷出,由近而远,不一会整个匈奴帮总坛全被毒烟笼罩,敌军只懂争先恐后的逃出总坛去。
掷七、八罐的“盗日疯”后,燕飞的目标再不区限于匈奴帮总坛内,而是通往码头区的建康街。
接着燕飞把以索子连系的六个陶罐挂在背后,咬着燃烧的木条,左右手再各提一罐,从屋顶窜出,投往地上,趁敌我难分之际,冒着黑烟,朝码头区摸去。
※※※
凤凰湖,议堂。
宋悲风续道:“燕飞从颖水潜入边荒集后,我怕他出事,不敢离开,留在原地等候他,好在必要时他可以有个接应。”
刘裕、慕容战、屠奉三、卓狂生、江文清至此方松一口气。
卓狂生赞叹道:“不愧是我们边荒第一高手,在这样的形势下,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入边荒集去。”
江文清道:“现时在南方,水底功夫最好的应数聂天还,北方则是‘龙王’吕光,不过即使是这两个人,也还没有不用到水面换气,而能潜泳一里的本领,燕飞真令人难以相信。”
宋悲风道:“昔日大少爷把他从边荒救回乌衣巷,他便曾断绝口鼻呼吸达百日之久,依然生机不断。比起来,闭气一里只属小儿科。”
慕容战道:“燕飞的武功每天都在进步中,如他不是有超凡入圣的本领,凭什么斩杀与慕容垂武功相若的汉族高手竺法庆,又如何能与有南方第一人之称的孙恩斗个旗鼓相当?燕飞是荒人的光荣,我佩服他。”
刘裕道:“听宋老哥的话,似乎尚有下文。”
宋悲风点头道:“我始终不能放心,燕飞再高明,一旦被敌人发现,怎都敌不过数以万计的敌兵。多我一个人虽然分别不大,但我总算可帮他,所以一直守在颖水旁,不敢离开。”
卓狂生竖起拇指赞道:“好汉子,完全置生死于度外。”
宋悲风道:“勿要赞我,我只是行心之所安,这是我从安公处学来的。”
屠奉三大感兴趣的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宋悲风深吸一口气道:“我等了半个许时辰,忽然听见小建康喊声震天,战马哀鸣,当我以为燕飞遇险时,该处冒起一股股浓黑的烟,且不住扩散蔓延,最后连码头区也被黑烟笼罩,敌人则四散奔逃,情况混乱。”
人人听得瞠目结舌,没有人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卓狂生倒抽一口气道:“‘盗日疯’?”
屠奉三恍然大悟道:“对!我们的小飞找到‘盗日疯’哩!”
宋悲风道:“我也是这么想,且还以为燕飞会借毒烟遁回颖水去,于是耐心等待,岂知直等至天明,仍未见他回来,又怕被敌人发现,只好赶回来向诸位报告。”
刘裕忽然跳将起来,走出议堂外,一会后回来。见人人以询问的目光瞧着自己,笑道:“我着人去找呼雷当家。”
屠奉三拍腿道:“对!还是刘爷思虑周详。”
慕容战莫名奇妙道:“为何忽然要找呼雷方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