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清道:“因为刘爷看破燕飞只是制造逃遁的假象,以惑敌人耳目,事实上他是反躲进采花居的地道去。而为防内奸泄露燕飞没有回来的消息,故须找呼雷方来,设法迷惑内奸,甚或立即处决他。”
刘裕欣然点头,论智计,江文清实不在屠奉三之下,各有所长,但江文清因江海流惨死,大江帮溃败,信心受挫,但现在她已逐渐回复过来,光芒渐复。
卓狂生皱眉道:“毒香都给他用光了,还冒险留在边荒集干什么呢?
屠奉三道:“当然不是这样。‘盗日疯’肯定不是藏在采花居,而是在小建康内,最有可能是原匈奴帮总坛的地下密室内。我不知道小飞是如何办到的,但他肯定找到‘盗日疯’,然后引来大批敌人,任他们重重围困,再以‘盗日疯’对付敌人,弄清楚‘盗日疯’的威力后,带走余下的‘盗日疯’,藏身秘道,好和我们来个里应外合。”
卓狂生道:“如此胆大包天的人,天下间数不出几个来。”
刘裕问宋悲风道:“‘盗日疯’多久后消散?”
宋悲风道:“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浓烟持续近一个时辰,方慢慢消散。照我隔远观察,吸入浓烟者都要躺在地上休息,还要用水洗眼,如果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攻集,会容易很多。”
屠奉三拍桌道:“如此我们大胜可期,只要我们能攻入东大街,进占盛丰海味,便可以与燕飞会合,再由采花居直取夜窝子的心脏古钟楼,那时任敌人兵力在我们三倍之上,亦要全面崩溃。”
慕容战道:“这并不容易,现在敌人在集外广置拒马,正是使我们难作强攻。”
屠奉三冷笑道:“有高墙护河的大城不是一样会被人攻陷吗?何况是没有城墙的边荒集。浓雾再加上凌厉的远程火器,我要逼敌人不得不退守夜窝子,那时主动权将完全控制在我们手上。在浓雾里,有准备的一方将可占尽便宜,而敌人将陷于因防线过长而全面捱打的劣局。哼!我是不会教敌人有翻身的机会的。”
慕容战欣然道:“只要屠兄能打破一个缺口,我可以领兵长驱直入,占领目标。”
刘裕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姚兴既是擅守的人,又从内奸处清楚我们非是徒靠勇力,肯定有应付的办法,例如在夜窝子外重重设阱布防,再以精锐的快速部队和我们攻入集内的兄弟硬撼,那时将会入集容易出集难。如我们被强逐出去,将会牵连全局,兵败如山倒。”
屠奉三道:“我们可恃的只有燕飞作内应和浓雾两大优势,所以必须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才能打一场爽脆俐落,漂漂亮亮的胜仗。我们直到这刻仍没有宰掉吕明,正是要通过他骗倒姚兴,令他算计错误。”
江文清道:“可是现在寻得‘盗日疯’,姚兴当然不晓得是宋大哥凑巧撞破,而会猜是吕明已被揭破内奸的身分,在严刑铐打下泄露秘密。”
屠奉三道:“所以我们刘爷才去找呼雷当家,因为吕明再没有任何用处,但我们已达到目的,使姚兴误以为我们准备全面进攻边荒集,放改采以逸待劳的守势,而非令我们害怕的出集迎击。现在姚兴纵然想改变主意,也为时已晚,只是徒乱军心。”
卓狂生笑道:“敌人的军心不乱才怪,只是燕飞一人,已弄得他们人仰马翻,乱成一团,对他们士气的打击实不可估量。”
又叹道:“我这本天书肯定愈写愈精采,自古以来,哪有一场战争是这样打的呢?”
宋悲风道:“我们何时起行?”
众人目光都落在刘裕身上,他是主帅,此事当然由他决定。
刘裕向屠奉三望去。
屠奉三道:“最少尚须一天时间我们才准备妥当,不过可派出先头部队,使对方感到压力,不敢随意改变已决定的战略。”
刘裕点头道:“好主意!慕容当家的五千先头部队明天动身,直逼边荒集,由姚猛作你的副帅,高彦负责情报和联络。切记避免与敌人正面交锋,只宜采游击战术,你的战略目标是要令敌人不得不退守边荒集。”
慕容战欣然领命,信心十足的道:“换了在别的地方我不敢大言不惭,可是在我熟悉的边荒,慕容战必不负所托。”
屠奉三道:“慕容兄的目的地是镇荒岗,此岗易守难攻,在那里设寨立营,加上姬大少的凌厉火器,足可镇慑敌人,控制形势。”
慕容战道:“一切依计而行,我会有分寸的,不会因贪功而犯险。”
刘裕道:“为了迷惑敌人,使他们兵力分散,我们在颖水东岸也须有些行动,屠兄认为如何呢?”
屠奉三道:“我们真正能投入战场的战士在一万二千人间,所以只可以分出一支五百人的部队负责这项任务,不过加上火器之助,对方的防御又只是装个模样,该是胜任有余。我提议由阴奇指挥这支突击部队,他特别擅长此种战术,且在与两湖帮的战争里累积了丰富的经验,不作第二人想。”
稍顿续道:“另一支三千人的全骑兵部队,于正午起程,由拓跋仪指挥,一方面支援慕容兄的先锋部队,一俟慕容兄站稳阵脚,便可以绕过边荒集,到达颖水上游,断其与北面的水陆联系。”
各人均无异议,慕容战和拓跋仪的部队均以胡人战士为主,胡人最擅马战,由他们担当这些任务,是最适合不过了。
刘裕道:“余下的三千五百战士和五千名由工匠、医士、脚夫等组成支援部队合共八千五百人,于后天早上出发,我们反攻边荒集的大计,将全面展开。”
众人皆敬诺。
此时呼雷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