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明毕竟不如大宋朝廷有钱,只能用继光饼充数了。
继光饼中间有孔可以穿起来,挂在脖子上,战时可以摘下,打完仗再挂到脖子上。
一共四步,炒黄的米面佐以香油之后蒸熟,用酒浸晒,再浸再晒,最后研成面,盐醋晒浸。
这东西耿如杞吃过,味道很不好,但是战场上哪里管得了好吃不好吃?
打完仗疲惫不堪之际,咬破包,灌一口,再喝一口水,腹中的饱腹感就是军卒们最大的享受了。
这东西唯一的缺点是吃的时候得多喝水,要不太干了些。
“万岁还往里面加了不少的花生,我尝过味道好了很多。”方仲笑着解释着从京中来的紧急军粮的门道。
“很好。”耿如杞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很好。”
“蓟门火炮局调了一百二十门火炮来,火药后日就到,已经到了辎重营,耿巡抚这些炮万岁特意叮嘱了,要先试试,怕赶工出来的炸了膛。”方仲有放了个消息。
“三号炮?”耿如杞有些惊讶的问道。
“三号炮,一百二十门,火炮六万余斤,后续还有十万斤的火药在运,主要是最近雨多,路上有些耽搁了,不过后天也就到了。”方仲十分肯定的说道,他亲自去清点的火炮。
“就我自己看的,这些火炮的质量尤在西洋炮的质量之上,万岁说的赶工,臣眼拙,是万万没看出来的,但是既然是圣喻,某以为还是得试试。”方仲十分自豪的说道。
自从户部换了尚书,他们说话也越来越硬气了!
“那就直接架起来,让建奴试试!”耿如杞一拍桌子决定了试炮的地点。
不出三日,大小平顶山的火炮营就架了起来了。
岳托一脸乌漆嘛黑的回到了集宁大营内,啐了一口黑色的浓痰,走进了大帐之内。
代善猛地站了起来,他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大明军如此丧心病狂的把归化城的炮台给拆了吗?”代善快走了几步,仔细看着岳托身上,虽然有些炮弹碎片划出的血口,但是已经结痂了,辛亏都是皮外伤,这也让代善长长的松了口气。
岳托拿起水壶喝了好几大口水,左右看了看,说道:“父亲,这仗不能打了。这炮我瞧着不像是守城用的铁炮,更像是西洋铜炮和大明的开花弹,只要上山,就是一轮炮火轰鸣,天雷滚滚而下,士气急转而下。”
“杀人多少不提,就这轰鸣声,咱们建州男儿胆气先怯了三分,这怎么打?!”
岳托抹了一把脸,四下无人他才敢这么说,要是有人他一定大声喊:建州男儿雄风万丈,何惧大明小小炮台。
可是事实上,他亲自去验证了下威力,这玩意儿杀伤力,比投石机扔猛火油差不了多少,但是其距离和杀伤力,以及轰鸣声,对士气的打击,可不是投石机那火盆能比得了的。
代善陷入了沉默当中。
“我去试试,回来再说。”代善不再犹豫,若是真的如岳托所说,那这仗打到这算是打到头了。
代善率领着镶红旗近两千人,除了集宁大营,马不停蹄的攻向了灰腾梁。
代善的速度很快,他亲自带着两千人,冲击一个驻军只有五百不到的灰腾梁,自然十分简单。
而且代善亲自带领军卒冲锋,自然无有退却者,士气高昂。
山头上的驻军是大同左卫的一名千户,这名千户组织了几次防守和反冲锋后,依旧被代善逼回了山上的土堡之内。
“挥旗。”大同左卫的这名千户,是大同左卫兵变后,幸存的一名忠于大明的军卒,手刃自己昔日的兄弟,随后又戴罪立功至今的他,站在土堡之上,看着已经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布满灰腾梁山坡之上的建奴。
“这……”旗兵有些颤抖的握着手中的旗帜,说道:“好。”
大红色的耿字旗在灰腾梁土堡上不停的挥动着,而听闻代善亲自领兵攻打灰腾梁的耿如杞,已经赶至不远处的炮兵阵营。
耿如杞通过千里镜,看到了那大红色的耿字旗,嘴角有些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