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音若知道今次因为他作了一作而使得裘彩撷萌生了退却的心态,估计恨不得昨夜一跤摔下去至今没有醒来。
这会儿裘彩撷虽说跟在他身后落座面对面吃起午食来,但是心境却远远没有之前那般愉悦,最直观的表现在一顿午食用完之间裘彩撷是一句话都没有再开口。对于一个小话痨来说,只有病了或者哑了的时候才能办到。
李梵音这会儿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但是他并非那种真正温柔体贴的人。瞧见了便瞧见了,谁规定瞧见了必定地想方设法去解决呢?就像方才,若是他是裘彩撷的位置,定然不会去管那兀自生闷气的。
“吃好了吗?”李梵音斜眼瞧见她已经放下了筷箸。
“嗯!”裘彩撷想说自己失了胃口,而且突兀地感觉不到饿了,但是心下实在乏力便不想开口了。
“那便去玩吧,回来了我在房内等你。你不在,我便不出来了。”
不出来?那岂不是要在那逼仄的偏房里面待上一个时辰?说起来她不在的话他一个人在院中被人瞧见了也不好,裘彩撷想不出什么理由好让人出去。合着让李梵音同她一道去玩,他定是不乐意的。
看到李梵音颀长的身影渐渐没入门中,裘彩撷仿佛觉得有一丝落寞的味道。裘彩撷心下纠结,恨不得狠狠挠一挠头皮才好,她可不是什么心善的少女。可能是这李梵音长得太好看了,叫人不忍心看他的失望模样吧?
见偏房的门阖上了,她起身往院外走去。不过走出几步路便迎面遇上了走来的乐喜,这个方向上能去的只能是偏院,裘彩撷下意识地往紧闭的院门看了一眼,主动迎上去。
“乐管家有什么事吗?”
乐喜自然看出了她有些紧张,不过既然有了锦程的命令他自然也不会去做那节外生枝的事。“裘姑娘来了正好,奴也不必特意走一趟。老爷请姑娘过去琴房。”
“现下吗?”
她可没忘记自己同李梵音那里只要来了一个时辰,而弹琴吹笛这种事情哪能当真掐着时辰?
“是的,奴引姑娘过去吧。”
“额,好吧。”裘彩撷没法子拒绝,也想去看看锦程那头的情况。“对了,乐管家,府上是否有医者呢?”
乐喜闻言侧着脸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是姑娘感到身子不适吗?”
“嗯,有些昏沉欲……晕厥之感,若是有善医者倒想瞧上一瞧。”她素来是个不拘小节的,因而小时候便没有少说谎,现下找个借口简直是熟能生巧。
乐喜沉吟片刻,“实在抱歉,这是奴考虑不周了,医者或许可以想办法帮姑娘请到。毕竟,近来不知为何门外的侍卫看守有所松懈,许多事情都渐渐开始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