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几乎是与她视线一堆上就感到被冒犯,因为这裘彩撷眼中的打量根本不加掩饰。
本宫?
她越过这人以眼神询问李瑜,哪知他只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便转过头去,真真是个不讲义气的!
“你是太子?”
她略带迷茫,眼前这个人可能是她进宫以来对她敌意最大的,她尚弄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惹到这厮。
“裘相就是这么教你的?说话不分尊卑?”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父母。这是国子监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哪知这个所谓的太子一来就问候了自己阿爹,裘彩撷对他的感官简直落到了底端。
“方才在皇上面前,我也是这般说辞,可是皇上仁慈特赦我不必遵循这繁文缛节。莫非皇上说的不算,倒是太子说了算吗?”
李瑾是激了她的逆鳞,寻常时候她都是懂得看脸色识大体的,唯独别个讽刺她父母身上的时候她做不得那木头人。
“黄口小儿。”李瑾自然不会中了她的激将法说出落人口舌的话,更何况现如今人多口杂。
只是一想到裘彩撷是个这般蛮不讲理的,便也清楚秦婉婉平素里在相府是如何受这厮的欺负。如今再瞧这裘彩撷是如何看如何错,衣着华丽奢侈根本不懂人间疾苦,话语粗俗无礼连教养都堪忧,容貌尚算中上倒是还未长开,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女子多的是。
见裘彩撷一点都没有对自己的敬畏之色,李瑾不由怒火中烧,想到裘礼烨寻常时候也是这么一副姿态更是觉得这姓裘的果真没一个好人。
“你真以为仗着裘相的面子就可以万无一失吗?本宫乃龙子,你又是什么东西?”
听他再次提及裘礼烨,裘彩撷的不耐烦涨到极致,眼见得个熟悉的身影过去了,她赶忙抓住这跟救命稻草。
“李梵音,来得正好,我有事同你说。”不回应干脆离开,裘彩撷心想这种场合饶是太子也不好明目张胆同自己过不去,大不了以后就不进宫了。
那人被点了名倒不意外施施然往这头过来,朝太子同三皇子点了点头算是见过。毕竟从辈分上看他与这两人是叔侄辈,年纪虽轻皇室却是看中礼仪的。
“阿彩何事?”
虽奇怪于裘彩撷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住他,还以为装作互不相熟才是她的本意。但他方才走到附近却不是意外,许是心下也想照拂她一些。
“领我一回,我想出去透透气却不识得路。”从宫门巡查那会儿裘彩撷就发现李梵音是这皇宫的特例,之前也听说皇帝召他进宫多次许是颇看重他。她盘算着跟这厮在一块儿要安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