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这个问题仿佛直白的只要是个人都能洋洋洒洒打断论调,因为但凡国子监中的学子都是父母或者祖辈在京中为官的,往后大抵能一步一步地走上祖辈原来的岗位继续任职。这……未免难以将人分出个高下来。
李瑜虽然心里存疑却也不准备告知裘彩撷影响她的心情,理了理情绪他赶忙道:“今次两场我不会输,往后的两场也是。你可别等到发榜日瞧了结果哭鼻子哟!”
裘彩撷朝天翻了个白眼,觉得方才竟然从这厮面上瞧出来失意的自己一定是瞎了。她气闷在心也不打算同他多费口舌,索性上了自家马车不再理会。倒是李瑜绕到裘府的马车前将人拦下了,掏了掏书袋将一个锦盒从帘子外头递了进去。
裘彩撷心下生着闷气,便一把掀开帘子嘲讽道:“无功不受禄,你这又是做什么?莫非前脚得罪了我,后脚便来赔礼道歉来了?”
他本也没想到会受到这么个嘱托,是在快要出宫门的时候天家身边的大太监崔英取来给他的,说是现下在宫中养伤的那一位要他带给裘彩撷。他心下自然千万个不愿意,一拖再拖眼看着人都要扬长而去了无奈之下只好强行做了这事。
李瑜面上也不喜,将锦盒往里头一丢,眼神都不带正眼瞧她轻哼一声,“反正是宫里头有个人让我带给你的,你且自己瞧吧。”
说罢人便离去了。裘彩撷觉得这人古古怪怪,裘子楠倒是认出了这便是阿姐的同窗三皇子。“阿姐,反正东西都在这儿了,咱们打开瞧瞧吧。”
裘彩撷也正有此意,取过那锦盒打开一看一柄色彩斑斓的笛子跃然于前,这笛子瞧着眼熟得很。她取出来在手心把玩的片刻,只觉得通手的温润之感好似入手了一块羊脂白玉一般,可这东西分明不似玉石的色泽。
猛然间她想起将将拜锦程为师的时候,李梵音偷偷邀她到临渊阁相见的事情,他曾给自己瞧见过一次珊瑚笛,说是在珊瑚出海的时候以冰块保持其活性,用冰玉制造出笛子的原型,待冰块融化珊瑚死去的时候这色泽自然便染到了冰玉之上。
联想到李瑜说的宫里头的人,裘彩撷这才反应过来李瑜说的是谁。可是这会儿李瑜早已上了马车走得踪迹全无,还想抓着他问一问李梵音近况的裘彩撷只好悻悻然放弃这个念头。只是瞧着那冰玉会随着人的体温改变色泽,这会儿是通体墨绿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嫣红和明黄好似绿叶中顽强开出来的山花一般灿烂,裘彩撷心下倒是无比熨帖。
“阿姐,是三皇子送你的笛子吗?三皇子还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