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赠的,不过……为什么是有心呢?送了这么贵的礼物怎么都该得一句慷慨啊或者炫耀之类的吗?”裘彩撷想到李梵音平素里连衣衫下摆都镶着金边的奢侈造型,那会儿也是暗暗腹诽过这厮的挥金如土。
“可是阿姐不是明日便有音律考核吗?”裘子楠歪着头问她。
“没错,不过音律考的是琴技呢,他如今送我一把笛子也是于事无补。”这个“他”自然不是指的李瑜,只是她不明说这个名字便也只能藏在她一个人的心里。
裘子楠放下车帘安心地靠在一边,“阿姐,原来你还不知,今年的音律考核因着新的规定但凡是拿手的乐器都可以报名参赛。我前几日路过阿姐窗口的时候听到阿姐在吹笛,完全不似阿姐的琴技那般……阿姐平素里的琴技如何全府上下皆是苦不堪言,如今难得这么一个机会便有人送了这漂亮笛子过来,可不想俗话说的瞌睡便有人送枕头这般顺遂嘛。”
裘子楠的一番话简直是说到了裘彩撷心坎里,虽不知这分明是李梵音这厮同她打赌在监生考核通过后才给的礼物为何提前到了她手里,然而只要体会了他背后那份为着她好的心思,裘彩撷就觉得一颗心要飞起来。
“嗯!那明日我便要用这笛子好好征战一回!”裘彩撷瞬间便像个女战士一般燃起了斗志,高声呼喊着阿黄快快回府好让她能尽快练一练熟悉起来。
比起那琴技,裘彩撷自然是更喜欢笛子的。一来这东西要比一根根的琴弦来得好掌握,再则在锦程府上的那段日子,锦程恐怕也瞧出来她琴技的造诣十分一般早早便转而教习她师门的另一绝:笛子。她有了这位名师的指点和教导进步自然如一日千里般,更何况她在这方面的天赋好似远远高过那琴技,裘彩撷自个儿心里也有了高下的比较。
于是这一天夜里,裘府上下被大小姐的笛音整整灌耳了一整夜。于是这一夜直到裘相姗姗回府将自家闺女严厉地说教了一番之前,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能安稳睡过超过一炷香。
由于裘彩撷太过痴迷笛子,导致前些时间千不肯、万不肯出借的孔明锁也无非得了裘子楠一句不去秦氏那里告状的诉求便答应了接他玩一夜。
夜深了唯有她一个人眼神晶亮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她想她发掘了除与裘子楠斗嘴之外的第二个乐趣了,自然是抱着这珊瑚笛不肯放。直到被裘相耳提面命并威胁再不睡便砸了这破笛子这才罢休。
故而裘府上下一时皆视裘相有如救苦救难的神明。:,,,